光怪陆离恍若梦境的虚幻景象在郝宁眼前如幻灯片放映般一张张闪烁而过,有持枪战士浴血奋战誓死与魑魅魍魉作战,有魔术师不惧死亡坦然面对狰狞巨兽,更有英雄豪杰不畏权威向天高举弑神之旗帜。
这是一处战场。
放眼望去满地尽是尸骸白骨,猩红血液犹似淅淅沥沥的雨点从空中倾泻洒下汇聚成蜿蜒溪流,豪迈奔放的怒吼声经久不息地于这片土地上回响萦绕。
他就像是舍身处境地亲临战场,体验着上古时期人与非人之间各自拼上信念堵上性命的厮杀。
每个人脸上神采奕奕的表情、每一处战局的热血激情、每个画面的胆破心惊都真实到令人难以忘怀。
也许是因为清楚地知晓这无非梦境的缘故,郝宁感受不到多少恐惧,视线反倒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到了某个方向。
但见相隔数百米开外的远方,深紫色紧身衣紧紧裹住那道有如雌豹般矫健的身影。
她灵活地跃动于足有山峦大小的深海巨人之间,真红魔枪每一击刺出都媲美大海怒浪,重峦叠嶂掀起万道惊涛,纵使强大不可一世的神族在连番攻势下也只能不甘心地悲鸣怒号着轰然垮塌。
而似乎是有所察觉到他所注视投来的目光,女人脚踏泰坦居高临下暮然回首,那对赤红色眼眸中好似熊熊燃烧着琉璃真炎,薄唇微微上下张合像是在低语倾诉着些话语。
但尚没来得及听清楚她到底是想说什么,郝宁的意识却就在这时陷入到溺水般脱离梦境的状态当中。
恍惚之间逐渐回过神来,耳畔边依稀还能够听到一道慵懒至极的轻吟娇喘。
胳膊肘像是陷入到柔软棉花里似的,波浪汹涌、弹性极佳,令人近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抓取了两三下那对手感颇丰的滚硕圆球。
引得身侧佳人依偎在怀中半翻了个身,再度轻轻喘气含糊不清地嘟哝一声。
“唔,还早呢……咱们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吧,昨晚你这么操劳的,不多休息会儿?”
听到这声含情脉脉的温柔女人声音,郝宁这才后知后觉地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所惊醒,猛地睁开眼帘定睛一看,只见昨晚有过缠绵的佳人贴靠着自己。
她正半眯着美眸扇动着那纤长睫毛,指尖从郝宁的胸膛一直划到小腹处,香甜薄唇轻轻印了上来又一次热情地堵住了他的嘴。
郝宁倒也没有任何回绝的意思,既然昨晚做都做了此时自然也不会大惊小怪些什么,本能地迎合着对方,顺便回忆起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昨晚所发生的狼藉景象渐渐浮现于脑海之中好似历历在目,依稀记得他俩最后在落地玻璃窗边居高临下地俯瞰这座城市的瑰丽夜景。
至于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由于郝宁意识昏昏沉沉的也记不清,无非就是互相搀扶着来到床铺倒下睡去,这期间做了个相当诡异的梦,醒来后就已经是这幅光景了。
郝宁隐隐有所觉察到这名一掷千金买他一晚的富婆似乎并非之前所想象的那么简单,那段虚无缥缈的梦境貌似不是假象,而更像是确凿地于过去某个时间段所发生过的场景。
他在斟酌犹豫了片刻后,趁着拥吻松懈的那一刹那还是将压抑在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
“你的名字……?”
面对他的提问,女人却只是将修长葱指抵住他的唇摇摇头示意无需多语,嫣然地一笑媚态横生,酥酥麻麻的热流随之温热地扑打在郝宁的面庞上。
“暂时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但姑且按照这边的说法,称呼我为师匠即可。”
那屡番挑逗令郝宁也不可避免地心猿意马蠢蠢欲动起来,着实有点沉浸在这桃色温柔乡之中。
不得不承认御姐身材就是有着御姐身材的好处,真刀真枪所带来的实际体验绝非青涩懵懂含苞待放的小女生所能媲美的。
“入梦的能力我已经赋予你了,尝试着去将其掌握吧。这世间人心变化无常难以揣测,你若能从中领悟到一二道理,也足以成就一番伟业了。我很期待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但女人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主动地继续往下去做,只是伸出手指在郝宁脑门上轻轻一点,他便抵挡不住那股卷席脑袋的疲惫倦意,旋即便软下身子昏昏沉沉地躺下睡去。
也不知究竟又过了多久,当郝宁再度从睡梦中苏醒之际,身旁已经是没有了任何人。
若非鼻息内依旧残留有一丝香风余韵,以及自己人还确凿地处于豪华套房内,恐怕他还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幻想出的镜花水月。
午时的明媚阳光一缕缕地穿透过玻璃窗洒照进屋内,郝宁捂了捂隐隐作痛的脑袋,试图找寻到她所留下的联系方式以及更多信息。
但很显然这一切无非是徒劳而返,除了床铺上地板上依稀留有些许斑驳痕迹之外,那名自称师匠的女人没有留下其余任何踪影,如若彻底地消失在这间屋子里。
“上了我就跑,要不要这么果断干脆。好不容易摊上一名大有来头的富婆,还以为能上岸洗白吃软饭呢。”
郝宁不由得苦笑一声,表示果然还是揣测不透对方的逻辑思维,难以去用看待正常女人的眼光进行评判。
胡思乱想猜测之际,他先前随手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地发出些许震颤嘟鸣。
顺手接起来一看,发现信息提示中显示着已经有一笔五千万的银行汇款到账。
老板确实没有说假话,而对方也确实给了这笔钱,但郝宁却并没有像是来之前那样欣喜雀跃自以为是得了一件美差事。
腰疼好吧?鬼知道他昨晚到底是怎么撑那么久的,都怪对方的身体实在是太情色,一不留神地就沉浸享受于其中了。
“总之,先洗个澡后再回家一趟,还得想办法给妹妹解释起这笔赃款的来头。总不能说是你哥哥我出卖身体换来的吧,不给那丫头打死……”
收敛起纷乱幽幽心思,一想起那名青涩懵懂小丫头,郝宁面带微笑地舒展了个懒腰走进偌大浴室,尽量洗去身上的气息免得被家中那头小猫咪给发现什么端倪而不依不挠地追问起来,这世上他可拿对方最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