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奇异的“释放”经历之后,不知过了多少天。
夏末的窗外,蝉鸣声像永不停歇的暴雨。
将整个世界都煮得沸腾起来。
天野家邻居的杂物间里,更是闷热得像蒸笼。
空气中漂浮着尘埃与旧纸张的味道。
这里依然是独属于少年月彦和千鹤两人的,秘密的王国。
……
“千鹤,过来。”
天野月彦盘腿坐在凉席中央,像个检阅军队的将军。
面前是一堆从旧玩具箱里翻出来的、缺胳膊断腿的兵人模型。
而她,是他唯一的俘虏。
千鹤顺从地走过来,跪坐在他面前。
那双苍碧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空灵、平静。
好像接下来要被开膛破肚的人不是她一样。
“今天,你是被抓住的敌方间谍。”
他宣布了游戏的规则。
然后,开始了那场名为“摆弄”的仪式。
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臂以一种别扭的角度反剪到背后。
又让她躺下,抬起她的小腿,将她整个人对折起来。
她的脸颊几乎要贴上自己的膝盖。
“身体好软。”
他喃喃自语。
“……像没有骨头一样。”
他用手指捏她柔软的脸颊,又去摆弄她小巧的耳垂。
像一个雕塑家在审视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仿佛在进行一场无比严肃的仪式。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每一次,当他筋疲力尽地结束这场单方面的狂欢后,得到的只有巨大的困惑。
她从不反抗,也从不说话。
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偶。
无趣。
就在他有些厌倦的时候。
千鹤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喉咙里,还溢出了一声被压抑到极致的、细若游丝的“……嗯”。
!
是这里吗?
是这个角度?还是这个力道?
他找到了……这个“人偶”的开关?
一股全新的、更加强烈的兴奋感攫住了他。
他感觉自己像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
于是,他发明了新的玩法。
他让她趴在凉席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然后,他掀起了她的和服下摆。
光溜溜的里面,只见到一道白色的蕾丝花边。
被紧紧包裹着的、小巧而圆润的……屁股。
电视里的大人,好像是这么做的。
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他伸出手,对着那片柔软的、富有弹性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去。
“啪。”
清脆的响声。
手心,传来一阵富有弹性的、温热柔软的触感。
但好像……还有别的什么?
一股奇怪的暖流,顺着他的手心,一闪而逝。
千鹤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猛地绷紧了。
像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
她一言不发。
只是把滚烫的脸颊,更深、更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只有那轻微起伏的、削瘦的脊背,泄露了她并非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他看着她。
看着那个被他摆弄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
看着那个被他拍了一下屁股,就把脸埋起来的女孩。
“……好可怕。”
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她的臂弯中闷闷地传来。
像是梦呓。
他愣住了。
是……做过火了吗?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
“……再来。”
……
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出问题了吗?
原本喧嚣到令人烦躁的蝉鸣声,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整个世界,只剩下杂物间里,令人窒息的闷热。
还有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后背。看着那截因俯身而暴露在外的、白皙得晃眼的后颈。在和服的轮廓的衬托之下,显得那样的勾人心魄。
她说……可怕。但是,又说……“再来”?这两句话,根本连不起来。
他握紧了拳头。手心里,还残留着刚才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还有那股一闪而逝的、奇怪的暖流。那到底,是什么?
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感,伴随着无法言喻的好奇心,在他的胸腔里冲撞。眼前这个女孩,成了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解开的谜题。
他缓缓地,再一次地,举起了手。
这一次,手掌在空中停顿了很久。
像一只犹豫不决的鹰,盘旋着,不知是否该落下。
他盯着那片被白色蕾丝勾勒出的、小小的弧度。
仿佛那是什么神圣的、不可侵犯的领域。
“啪!”
比上一次,更响亮一些。力道,也更重了一些。
千鹤的身体,像被鱼线猛地一拽的鱼,剧烈地弹跳了一下。
一声破碎的、压抑不住的抽气声,从她的臂弯下泄露出来。
那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夹杂着一丝奇异的……甜美。
天野月彦,依旧什么都没搞明白。但他好像,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能让这个人偶,真正“活”过来的方法。
原来如此。是这样吗。
天野月彦的心脏,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愤怒麻雀,疯狂地冲撞着他的胸腔。他找到了。他终于找到了!
他抓住了千鹤的肩膀。力道之大,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喂,转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沙哑和颤抖。
千鹤没有回应,身体软得像一滩烂泥。
于是,他粗暴地,将她那柔软的身体翻了过来,让她仰面躺在凉席上。
他要看。
他要亲眼看看,这个“人偶”在发出那种奇怪声音的时候,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然后,他看见了。
她的脸颊,烧得通红,像夏日祭典上最甜的苹果糖。
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顺着太阳穴滑落,没入乌黑的发间。
那双总是像古井般毫无波澜的苍碧色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水汽,迷离地望着天花板上旋转的灰尘。
这副表情……他从未见过。它杂糅了痛苦、羞耻、还有一丝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沉溺。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和服的下摆,早已乱七八糟地掀起,堆在了她的小腹上。
除却白色的小裤裤。和服包裹的内芯几乎没有第二片布料。
而那片被白色蕾丝内裤守护着的、小小的三角地带,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眼前。
片纯白的布料中央,却濡湿了一小片。颜色变得更深,紧紧地贴着底下……那道从未见过的、神秘的缝隙。
嗡——
天野月彦的呼吸,停滞了。大脑,像被一道看不见的闪电劈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感觉,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空。
那是什么?
那个地方,是什么?
为什么,会是湿的?
无数个问题在他空白的脑海中像失控的弹珠一样疯狂乱撞,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这幅画面,比他见过的任何妖魔鬼怪图鉴,比任何恐怖故事,都要更加……更加冲击。
更加禁忌。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融化了。只剩下他和她。和他眼前那片超越了他所有认知范围的、绝对的未知领域。
就在他彻底石化的瞬间。
千鹤那双带着水汽的、苍碧色的眼睛,缓缓转动,静静地,看向了他。
然后。
她被束缚着的双腿,微微地、无意识地,分得更开了一些。
世界,在溶解。
不,是天野月彦的大脑在溶解。
那双微微分开的腿。
那片被濡湿的纯白。
以及那道在水渍下若隐若现的、深色的阴影。
像一道不可理解的咒语,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了出去。
杂物间里那股混杂着汗水、灰尘和少女体香的闷热气息,此刻变得浓稠如蜜,包裹住他,让他无法呼吸。
千鹤就那样静静地躺着。
迷离的眼神,似乎在看他,又似乎穿过了他,看到了某个更遥远的地方。
她的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手。
他的手,自己动了。
完全不听使唤。
像是被那片充满未知与禁忌的潮湿地带,用看不见的引力,牢牢地吸了过去。
颤抖的食指。
缓缓地,带着朝圣般的、亵渎神明般的犹豫,落了下去。
指尖,首先触碰到的是蕾丝内裤那微湿的、柔软的棉布。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惊人的、仿佛来自生命最深处的滚烫。
那温度,比他发烧时母亲放在他额头上的手还要烫。
他下意识地,用指尖,轻轻地按了下去。
压向那道神秘的缝隙。
“啊呜——!”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悲鸣,从千鹤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那声音不再是压抑的呜咽,而是完全失控的、带着哭腔的惊叫。
她的腰肢猛地向上弓起,形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小巧的、柔软的臀部,甚至主动地、迎向了他那根带着无尽好奇与惊恐的手指。
天野月彦只觉得自己的指尖,仿佛触碰到了一个活物的、最脆弱的核心。
隔着那层湿透的布料,他甚至能感觉到底下那柔软的肉壁,正不受控制地……收缩、痉挛。
——找到了。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这个“人偶”……
最核心的开关。
原来,藏在这里。
后面发生了什么,天野月彦的记忆出现了一片断层。
就像老旧录像带里被磁头刮坏的关键一帧。
他只记得,自己的理智被那股从指尖传来的、滚烫潮湿的感觉彻底烧毁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那片碍事的、被濡湿的白色蕾丝布料,已经被他用一根手指勾到了一边。
他的手,是什么时候做出的这种事?
不知道。
他根本不记得。
被遮挡的秘密,第一次,完整地,暴露在了他眼前。
一道闪烁着晶莹、湿润光泽的、泛着淡淡粉色的缝隙。
宛如一颗刚刚被剖开,还流着蜜汁的、最上等的水蜜桃。
一股浓郁的、混杂着少女体香与麝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那是他从未闻过的,属于禁忌的味道。
让他的头脑,更加昏沉。
他的手指,像被蛊惑了一般,径直探了上去。
指尖,刚刚触碰到那道缝隙的入口——
“咿呜 ♡——!”
千鹤发出了不成声的尖叫,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被电流击中。
滑。
难以置信的滑腻。
一种惊人的、仿佛火山内部岩浆般的火热,瞬间包裹了他的指尖。
沿着那道紧致而温热的缝隙,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滑了进去。
仿佛那里,早就为他的入侵,准备好了一条温热的通道。
里面,比他想象的更加紧,也更加热。
柔软的内壁,痉挛着,贪婪地吮吸着他这根贸然闯入的异物。
源源不断的暖流,从深处涌出,像是永远不会枯竭的神秘溪流。
少年没有思考。
他只顾着像玩弄一个新奇的精巧玩具一样,玩弄着身下的千鹤。
他的手指,在她那温热紧致的体内,笨拙地探索着,按压着,勾动着。
每一次动作,身下的“玩具”都会发出细碎的、带着哭腔的悲鸣,身体也会随之剧烈地颤抖。
“嗯 ♡ ……啊 ♡ ……不……要……”
“啊呜……好奇怪……月彦君……”
那些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像恼人的苍蝇,开始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太吵了。
这个玩具,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吵了。
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研究这个新发现的构造而已。
他环顾四周,看到了墙角叠着的一床旧棉被。
于是,他抓过那床满是灰尘味道的棉被,想也不想地,整个盖在了千鹤的上半身上。
连头带脸,严严实实。
瞬间,世界清净了。
那些让他烦躁的呻吟,变成了棉被下闷闷的、几乎听不见的呜咽。
那张让他心烦意乱的、既痛苦又沉溺的脸,也消失不见了。
他的眼前,只剩下了一具完美的、白色的、瓷器一样的玩物。
两条修长的、象牙般白皙的大腿微微张开着。
腿心处,是那片唯一泛着生命色泽的、湿润的粉色。
还有他自己那根正在其中搅动的、属于“主人”的手指。
他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开始他的探索了。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的腿分得更开。
他要看得更清楚。
他要研究得更透彻。
他用手指感受着内壁的每一次收缩,每一次颤抖,每一次暖流的涌动。
他像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航海家,贪婪地绘制着这片未知大陆的每一寸海岸线,探索着每一条神秘的河流。
而那闷在棉被下的、压抑的、绝望般的呜咽,只是为他这场盛大的征服,献上的、无足轻重的伴奏。
他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开始他的探索了。
那床厚重的、带着霉味的棉被,像一道舞台的幕布,将所有多余的、干扰他研究的元素都隔绝开来。
没有了那张让他心烦的、既痛苦又欢愉的脸,也没有了那些细碎的、惹人烦躁的呻吟。
世界变得纯粹、简单,只剩下他作为研究者,和他面前这具完美的、等待被解构的“标本”。
他的眼前,是一幅惊心动魄的、只有白与粉的画。
杂物间昏暗的光线下,她的大腿肌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微微分开的角度,形成一个神秘而诱人的邀请。
而在这片极致的洁白中央,是那唯一鲜活的、生命力满溢的色彩——那片被他蹂躏得微微红肿、此刻正不断溢出晶莹蜜液的粉色秘境。
他的手指,依旧埋在那温热的、紧致的甬道内。
他像一个严谨的学者,用另一只手扶住她纤细的、微微颤抖的脚踝,将她的腿分得更开,固定住,以便自己能看得更清晰,研究得更透彻。
这个玩具,这个“人偶”,构造真是精妙得不可思议。
他动了动手指。
棉被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无声的颤抖。
他能感觉到,自己指尖所触及的每一寸柔软内壁,都像是拥有独立的生命。
它们会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而收缩、颤抖、蠕动,仿佛一张饥渴的小嘴,贪婪地吮吸着、包裹着他这根贸然闯入的异物。
他开始实验。
如果……往深处探一点呢?
他的指节缓缓没入,那股滚烫的暖流仿佛要将他的整根手指都融化。
棉被下的身体猛地弓起,像一条被钓出水面的鱼,在做着徒劳而绝望的挣扎。
他能感觉到内壁最深处,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坚硬的凸起,他的指尖只是无意中擦过,身下的躯体就爆发出了一阵痉挛般的剧烈抽搐。
原来开关在这里。
不,是更深处的,总开关。
他找到了。
他找到了操纵这具人偶一切反应的,最终极的机关。
他开始用指尖,反复地、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好奇心,去按压、摩擦那个小小的、神秘的凸起。
棉被下的动静,变得疯狂起来。
那不再是细微的颤抖,而是剧烈的、如同癫痫发作般的抽动。
闷闷的、被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声,像苦闷的幼兽,从棉被的缝隙中断断续续地传来。
千鹤的腰肢疯狂地扭动着,臀部不受控制地迎合着、撞击着他的手掌,仿佛在乞求着什么,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源源不断的暖流,从那紧致的甬道深处汹涌而出,将他的手指和手掌都浸染得一片湿滑。那不再是溪流,而是一条即将决堤的、滚烫的河。
他沉浸在这种绝对的掌控感中。
他就是神。
他就是这具完美玩物的造物主与支配者。
他的一举一动,都决定着她的反应,决定着她的“生死”。
突然。
棉被下的身体,在一阵最剧烈、最疯狂的痉挛中,猛地绷成了一张拉到满月的弓。
一声被压抑到变调的、不似人声的闷叫,穿透了厚厚的棉被,刺入他的耳膜。
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汹涌的洪流,从那最深处猛地喷薄而出。
那股热液是如此的汹涌,如此的滚烫,以至于他都产生了一种自己的手指被烫伤的错觉。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身下的身体,像一根被拉断的琴弦,彻底软了下来,瘫在了凉席上,一动不动。
棉被下的呜咽和挣扎,也完全消失了。
他缓缓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指。
那根手指上,沾满了晶莹滑腻的、带着奇异腥甜气味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种亵渎而妖异的光。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看着那片狼藉的、湿润的腿心。
又看了看那床如同坟墓般,将千鹤的上半身完全覆盖的、安静的棉被。
他……是不是把玩具,给玩坏了?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杂物间里,只剩下窗外不依不饶的蝉鸣,还有他自己狂乱到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跳声。
那床厚重的棉被,像一口沉重的石棺,静静地盖着千鹤的上半身。
一动不动。
仿佛里面的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玩坏了……
这个念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天野月彦那被欲望和掌控感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一半。
恐慌,像一只冰冷的手,倏地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手忙脚乱地,扑了过去。
一把掀开了那床棉被。
棉被下,千鹤的脸,苍白得像纸。
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像被雨打湿的蝴蝶翅膀。
她的嘴唇微微张着,仿佛还在无声地喘息。
汗水将她额前的碎发濡湿,一绺一绺地贴在惨白的额头上。
那副样子,不像睡着了,更像……死掉了。
“喂!千鹤!”
他慌了,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
“醒醒!”
也许是他的摇晃起了作用,也许只是她从那场极致的感官风暴中缓了过来。
千鹤的眼皮,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缓缓睁开。
那双苍碧色的眼眸里,不再是之前的迷离与水汽。
而是一种空洞。
一种灵魂被彻底抽干后,留下来的、绝对的空无。
她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不存在的物体。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瞬间。
他才意识到,刚才慌乱的拉扯中,他不仅掀开了棉被,还将她身上那件本就松垮的、浴衣般的连衣裙,彻底地、剥了下来。
于是,这个“人偶”,第一次,毫无保留地、赤裸地、完整地,呈现在了他面前。
那是一具什么样的身体?
天野月彦的大脑,再一次,停止了运转。
他所有贫瘠的词汇,所有幼稚的认知,在这具身体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那不再是“标本”,也不是“玩具”。
那是一件……艺术品。
一件由神明用最上等的、浸润了月光的羊脂白玉,亲手雕琢而成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她的肌肤,白得不似凡人。
那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透着莹润光泽的、瓷器般的质感。仿佛灯光一照,就能看到皮下淡青色的、纤细的血管。
从纤细修长的脖颈,到小巧圆润的锁骨,再到胸前那两点初绽蓓蕾般的、羞怯的粉色。
那弧度是如此的柔和,如此的恰到好处,仿佛多一分则腴,少一分则瘦。
平坦的小腹上,小巧的肚脐像一颗精致的白螺。
再往下……是那片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的、湿漉漉的、带着绯红余韵的秘密花园。
两条修长的腿,笔直而匀称,并拢在一起,线条流畅得像天鹅的颈项。
脚踝纤细得仿佛一握就断,小巧的、玉石般的脚趾微微蜷缩着,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场风暴的余韵。
他呆呆地看着。
像一个第一次走进卢浮宫的乡下少年,被眼前无与伦比的美,冲击得失魂落魄。
这不再是低俗的、禁忌的欲望。
而是一种……近乎神圣的、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他想起在神社里看到的,供奉在神龛里的白瓷人偶。
冰冷的,纯洁的,不染尘埃的。
可是,眼前这具“人偶”,却是温热的,柔软的,带着生命的潮湿与麝香。
她将极致的纯洁与极致的淫靡,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以一种近乎诡异的方式,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就像一朵盛开在淤泥之上的、最圣洁的白莲。
那片被他亵玩过的、泥泞不堪的腿心,就是滋养这朵圣洁白莲的、最污秽的土壤。
空洞的眼神。
赤裸的身体。
汗湿的发丝。
腿心那片狼藉的、淫靡的痕迹。
这所有的一切,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他血液都为之凝固的、堕落的美感。
就在他失魂落魄地凝视着这具“堕落的神像”时,一种突兀的声音,像一颗石子,投进了这潭死水。
“千鹤——!”
“千鹤小姐——!你在里面吗?”
是外面!
是那些大人的声音!
尖锐、焦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脚步声由远及近,踩在石子路上,嘎吱作响,越来越清晰。
他们找过来了!
天野月彦的血液,瞬间冻结了。
恐慌,比刚才以为玩坏了千鹤时还要强烈百倍的恐慌,像海啸般淹没了他。
他看到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看到了赤裸的千鹤。
他用手指……进入了千鹤的身体。
他把她弄得一塌糊涂。
而现在,大人们就在外面。
他们会推开这扇薄薄的木门。
然后,他们会看到……
看到衣衫不整的、躺在狼藉中的千鹤。
和……站在这里的他。
他会怎么样?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绝对、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
不能被他们发现自己和这具赤裸的、白瓷般的人偶待在一起。
不能被他们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将神像拉下神坛,使其沾染上污秽的罪魁祸首。
逃!
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字。
他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眼躺在凉席上的千鹤。
来不及帮她拉上那件被他剥下的连衣裙。
他像一只被猎人惊扰的兔子,连滚带爬地冲向了杂物间的后窗。
那扇窗户又小又高,积满了灰尘。
他不管不顾,踩着一个破旧的木箱,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狼狈地钻了出去。
在他身体翻出窗外的最后一刻,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千鹤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具完美无瑕的、白瓷般的身体,毫无遮掩地敞开着。
她只是躺着,像一个被玩坏后丢弃的昂贵人偶,空虚地、沉默地,等待着下一位主人的光临。
那双空洞的苍碧色眼眸,似乎穿过了杂乱的房间,穿过了布满灰尘的空气,静静地,落在了他仓皇逃窜的背影上。
他从窗户上跳下,脚踝传来一阵剧痛,但他顾不上了。
他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屋后茂密的树林。
像一只败犬,疯狂地逃离了那个属于他的、禁忌的犯罪现场。
身后,杂物间的木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
大人们惊慌的呼喊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但那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
那是天野月彦最后一次见到菅原千鹤。
此后的岁月里,无论是升上初中、毕业,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如白瓷般的人偶。
那一家神秘的菅原。某一天起就如同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在了街区的深处。
但那一个夏日的午后,那个闷热的杂物间,那具被他亲手剥开的、温热的、赤裸的身体,像一道永不磨灭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天野灵魂的最深处。
从此,再也没有抹去。
然后。
在高中二年级开学不久的某天。
从班主任老师有点困惑的宣告声中,他再次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转学生、额……菅原千鹤同学……”
空灵如苍碧色的瞳孔。一张精致到,让他失去呼吸的白皙的面庞。
似乎要带着天野回到那个多年前的夏天与赤裸少女的回忆之中……
“还请多关照呀。天野同学。”
少女似笑非笑地对他轻轻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