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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
马栗蹲在地上，感觉自己被这一下砸得险些眼冒金星，喉咙泛起些想要干呕的冲动。
一道炙热的男性气息包裹住了她。她睁眼看去，只见左眼角下有一颗浅浅的痣的青年蹲在她身旁，脸离她很近，目光紧张地盯着她。
“妈，你怎么样？！”
她唇角勉强扯出个笑，“妈没事……”说着便要起身，但身形踉跄了一下，被旁边的青年眼疾手快扶住，他从背后环住她，手掌隔着衣服，贴在她的右腰上。
马栗没有多想，脑袋还在发晕，干脆顺势将身体靠在小儿子身上，往前看去。
她的另一个儿子握住了老太太挥下来的拐杖，冯丽娟使劲想把拐杖从他手里拔出来，不防他一个收手，冯丽娟便直直朝后倒去。
但幸好被旁边的警察及时接住，避免了可能发生的一场惨剧。
警察沉下脸，“闹什么闹，这里可是警察局！”他在扶稳老太太以后松开手，目光扫向她，“冯奶奶，您儿子发生意外，确实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情，但这不意味着您可以在警局里肆意耍泼。”
他抿起唇，“他是你的儿子，但同时，也是他们的爸爸，她的丈夫。”
冯丽娟又捂起脸，在那呜呜地哭，“要不是，哎，要不是他们那两个贱种，我儿子怎么会下雨天还要和他俩上山去！”她阴冷的目光射向母子三人，“凭什么我儿子没了，他们俩还好好的站在这？！”
警察叹一口气，“意外发生的时候，难道还会挑选对象？”
他看向马栗，“萧太太……不，马女士是吧？”
马栗靠在萧耀朱肩膀上，点点头。萧广宗也退了回来，站到她另一侧，两个高大的青年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地护在她身边。
警察看着两个青年英俊的面容，他们的五官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只除了，一个左眼角下有一颗浅褐色的小痣，而另一个是在右眼角下。
想到自己家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孩，他心里便升起了一阵羡慕：
这两个男孩和他们妈妈的感情真好啊。
警察接着道：“请您过来做下遗体的确认。”他为难地扫了一眼旁边哭闹的冯丽娟，“这位奶奶执意要看，但是她年事已高，我们担心……想来还是让作为萧先生的配偶您确认一下比较好。”
她又点点头，见萧耀朱继续扶着她，没有要停步的意思，萧广宗也是，便偏头问他俩：“怕吗？怕就留在这。”
萧耀朱看着她摇摇头，眼里闪过奇异的光亮，那光亮消失得很快。
他像平常那样，声音微微拉长，撒娇道：“我不怕。我要陪着妈妈，妈妈会怕。”
她笑了笑，想反驳，却感到另一只手探了过来，寻到她垂在身侧的右手，握住，牵了起来。
萧耀朱的手搭在她的右侧腰间，而她的右手，被萧广宗伸手握住。
她像饼干里的夹心，被左右包夹。她的心头还来不及浮现多余的想法，便听见萧广宗清冷的声音认真道：
“我也不怕，妈妈陪你。”
她眼里又泛起了那股酸涩感。
她脸上露出笑容，“好，那我们一块去。一块……”
她垂下眼眸，“看看你们爸爸。”
警察回头便看到三人这幅亲昵相贴的画面，唇瓣微张，最后还是闭上了。
兴许只是关系太好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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