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却似乎早已看透,缓缓动了下低敛的眸:“我太了解你,赵寄风。”
“妈的,凡事不能越界……喂……赵屿!”
“为什么?”赵屿解开赵寄风的裤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下身,“非要有一个人,那人不能是我?当你的儿子很好,可……也不够好。”
“人心不足蛇吞象。”赵寄风恶狠狠地盯着赵屿的眼睛说。
“是。”
赵屿笑了,俯身埋进赵寄风双腿间。
赵寄风简直惊恐,像受惊的鹿,如果他能跳起来。
除了惊恐,剩下的只有怒火。
震怒之余,赵寄风抓着赵屿头发的手指在颤抖,添了几分狼狈。
解开裤腰时,是个男人便清楚,赵屿将要做什么。只是赵寄风仍不敢相信,事情到底为何会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
“软的。”赵屿盯着看。
赵寄风黑着脸,咬牙切齿:“废话。”
赵屿抬头,淡淡地笑了笑:“会硬的。”
“你妈的……”赵寄风骂道,“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操!快滚,我他妈没有和儿子搞的癖好!快滚!”
赵寄风连说了好几个滚,可赵屿充耳不闻,深深含进去。
已至深夜,屋内动静仍不停歇。
赵屿身上挂满热汗,年轻的身体,精力似乎极度旺盛。
他并不是养尊处优的孩子,身体素质一直不错。
只是赵寄风没想到,竟强悍恐怖到如此地步,再这么下去,他怕是要死在床上。
赵屿接下来说的话,他听不清,终于被干晕。
醒来后,后知后觉想起昨晚的事。
他发誓,要把赵屿阉割。
掀起被子下床,双腿直接打颤。
心想,难道药效还没过?
但随即而来是屁股的疼痛。
他抽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心中大骂赵屿这个混账东西。
他扶腰走过小阳台,外面日头正毒辣,已是中午。
赵屿不在家中,一身戾气无处发泄,只得踢了几下椅子桌子。
踢得疼了,最后还是自己受着。
赵寄风寻思着,为何如此倒霉?这种离谱到家的事情也让他碰见。
正对着镜子照他半身咬痕,门口传来推门声。
赵寄风立时便出去,看着门口的赵屿正要发作,谁料他身后走出一个人。
“赵屿父亲吗?”那人中年面孔,微胖,秃了顶,笑起来油腻腻,“我是赵屿的班主任,来做次家访。”
这人来得蛮不凑巧。
赵寄风回去穿了一件衣服,藏蓝色条纹衬衫,扣子余下最上面的两颗没有系上。
因着他刚才是在洗漱,额前的头发散下来,上面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一个发揪,有些许落在脖子上。
赵屿不动声色地倒了两杯茶端上来,眼睛盯着赵寄风脖子上裸露出来的皮肤。
赵寄风和班主任客套了两句,对方说明来意。
原因是赵屿上午缺了席,他说赵屿品行一直优加,何故旷课?
班主任眼神时不时往赵寄风脖子上看,尽管每次都是很快收回,但并没有掩饰住好奇。
赵寄风冷冷瞧了赵屿一眼,让他自己解释为什么上午没有去学校。
赵屿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称病了,忘记向老师请假。
好学生偶尔撒一次谎,也会使人信服。
对方说高考在即,寒窗苦读数年,多少人都盼着鱼跃龙门,不能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他称,他是很看好赵屿的,说了一箩筐的优点。
“当然,上学是有上学的好处。最可惜的是放弃学业,”赵屿说,“但如果非要有些不能不做的事情,要我舍弃这些,也没什么可惜。”
“这叫什么话?”班主任不认可。
赵屿暗示,他不念书,自然有其他事可做。
越听下去,赵寄风的脸色就越差。
他冷笑了一声:“再说一句我就打死你。”
屋子里气温仿佛降十度。
班主任自然不知为何,连连擦汗。
送走赵屿班主任后,赵寄风积攒了一整夜的气,竟然散了许多,以至于提不起劲同赵屿发脾气。
他发觉,赵屿这个班主任来得不是不巧,是太巧。
该不会是赵屿故意带他来?
这事很严重,赵寄风并未打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父子俩面对面坐,赵寄风仍坐在原来位置,赵屿坐在一张塑料凳子上。
赵寄风点了根烟,晾了赵屿许久,但赵屿一言不发,丝毫没有露怯。
没想到,挺沉得住气。
“他是你的救兵?”赵寄风往桌上一个四方的黑色铁皮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可是你错了,找谁来都无用。”
“我知道。”赵屿淡淡地说。
赵寄风看到赵屿那幅平静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笃定我不舍得打死你?”赵寄风冷冷地说。
“并不笃定。”赵屿答。
“滚!”赵寄风生气将手中烟头往赵屿身上丢。
他躲也不躲,燃烧的烟头正落在锁骨上面,立时便红了一块。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赵寄风觉得能闻到皮肤烧焦的味道。
“妈的……”赵寄风对赵屿挥手,“叫你滚听不见?”
“我不会从你身边离开。”赵屿站起来。
赵寄风以为赵屿后悔。“事已至此,追悔无用。”
“不,”赵屿说,“我不后悔。”
赵寄风扬了扬眉梢:“觉得自己没错?”
赵屿不响。
没见过这么犟的。
赵寄风欠身起来。“我是没本事当你爹,从今天开始,滚出我家。”
听到最后一句话,赵屿仿佛被刺痛。
但他仍不言语,只静静看着赵寄风。
赵寄风往卧室间走,并未听到外面的门响,他便知赵屿不会轻易离开。
躺在床上,身上简直比刚打过一场架还疼。
尤其屁股。
想想还是不能相信,朝夕相处这么些年,养了这么久的人,居然是这样的变态。
称得上是变态吧?谁会对自己的养父干出这种事情来。
或许是他在赵屿青春期时对他关心不够,也或许是,他在这方面没有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
想了太多,脑袋昏昏沉沉,昨夜又损耗太多,赵寄风沉沉睡去。
醒来后已是黄昏,金黄的夕阳从小阳台照进来。
赵寄风站在狭小又空荡的房间里,环顾了一圈,走到阳台边。
这里位于三楼,正好听到下面成天的麻将牌声。
赵寄风把烟送入口中。
到头来,还是没将他揍一顿。
郊外一间废弃仓库,一名满脸血污的男人跪在赵寄风脚下。
他显然被打得太狠,脸肿如猪头,衣服上不少地方破了洞。
“风……风哥,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放了我吧……”男人缩着身子,抓着赵寄风的裤子哆嗦着。
赵寄风咬着烟头,单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看着他,没说话,有些心不在焉,在想着其他事。
旁边站了七八个男人,在赵寄风左右两边的是瘦高的家骏和胖胖的阿广。
“告诉姓阎的,要想在港城混,先去拜张先生,再来拜我们风哥。”阿广在一旁,拿着一截铁棍放在肩上。
“听清楚了就放你回去。”林家骏弯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语气柔和。
男人连连点头,生怕慢了便遭反悔。
赵寄风把烟拿下来,把裤腿从男人沾满血迹的手里抽出来。
“别怪我把你请到这个地方来,谁叫阎老板从上次送我见面礼后就不露面。”赵寄风指指自己的左臂,“我也是没办法,找不到他,只好找你。”
“不……不敢,不敢风哥……”
赵寄风放他回去,给姓阎的报信儿。
赵寄风站在仓库门口,看男人一瘸一拐回去。他抬头看天,正午的阳光正毒,照得的他睁不开眼。
之前吃了亏,如今自然要讨回来。
对方被打得简直惨,面目全非,胳膊卸掉一个,估计牙也被打掉。
这半月,他心情始终像笼罩在一片雾里,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他这人算豁达,发生过的事该忘就忘,唯独……
“风哥,不开心啊?”林家骏似乎察觉到什么,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
赵寄风说:“张先生交代的事,要办好。”
“那是当然。”
张先生,对他有知遇之恩。
一伙人从年初来到这里,不知有意无意,占了他们一些生意。
原本没去管他,但对方似乎越来越过分。
盘子里的蛋糕,始终就只有这一点,你也要,他也要,商量不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对方是商人,为首的姓阎,听说是个瘸子,行的是洋人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