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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库门缓缓关闭的声音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裴钰半昏半醒地靠在奔驰车的真皮座椅上，感觉自己的意识正漂浮在一片温暖的迷雾中。
车门打开的瞬间，冷空气灌进来，他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别睡，马上到家了。”莫捷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同时一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和膝窝。
裴钰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这个认知让他混沌的大脑闪过一丝荒谬——莫捷很少这样抱他，通常都是拽着手腕拖行。
他的脸颊贴上了一片柔软的羊绒面料，上面还残留着香根草的气息。
莫捷的心跳声隔着衣料传来，稳定而有力，与她惩罚时那种狂乱的喘息完全不同。
裴钰想要挣扎，但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别乱动，”莫捷的声音突然近在耳畔，热气喷在他敏感的耳廓上，“摔下去我可不管。”
楼梯的灯光在眼皮上投下橘红色的光晕。
裴钰感觉自己被轻轻放在床上，随即莫捷的手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
冰凉的空气接触到汗湿的皮肤，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看看你…”莫捷的指尖划过他肋骨处泛青的淤痕，那里是昨晚被膝盖压住的地方，“明明受不了还要逞强。”
裴钰努力聚焦视线，看见莫捷已经换上了家居服——丝质的墨绿色睡袍，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处那枚从不离身的铂金袖扣。
她的妆容卸了一半，眼线有些晕染，这让她看起来意外地脆弱。
当她的手指移到裴钰裤腰时，他条件反射地夹紧双腿。
莫捷停下动作，眯起眼睛。“你以为我还要继续？”她突然笑起来，声音里带着裴钰不熟悉的情绪，“在你像条死鱼一样的情况下？”
她转身走向浴室，睡袍下摆像鱼尾般摆动。
裴钰听见水流声，随后是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当莫捷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和几片白色药片。
“喝掉。”她扶起裴钰的头，把杯子凑到他唇边，“补电解质的。”
水温恰到好处，不烫不凉。
裴钰小口啜饮着，感觉喉咙的灼痛稍有缓解。
当他喝完最后一口时，舌尖尝到了一丝甜味——莫捷在里面加了蜂蜜，这是他小时候发烧时才有的待遇。
药片的效果来得很快。
裴钰感觉四肢逐渐变沉，眼皮越来越重。
朦胧中他看见莫捷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七枚袖扣。
她取出一枚放在掌心摩挲，眼神恍惚得像在看着别的时空。
“他从来不会像你这样…”莫捷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这么顺从。”
裴钰知道'他'指的是谁。
那个永远活在照片里的男人，他的父亲，莫捷永远无法释怀的初恋。
药效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但恐惧依然清晰——每次提到父亲，接下来的惩罚都会格外残酷。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没有到来。
莫捷只是叹了口气，将袖扣放回盒子，然后掀开被子躺到裴钰身边。
当她的手臂环住裴钰的腰时，他浑身僵硬得像块木板。
“放松，”莫捷的嘴唇贴在他后颈的咬痕上，这次不是惩罚性的啃咬，而是一个近乎温柔的吻，“今晚不碰你。”
她的身体紧贴着裴钰的背部，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
裴钰不确定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还是某种测试，他小心翼翼地保持不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莫捷的手从他腰间滑到腹部，轻轻按在因为过度射精而酸痛的肌肉上。
“疼吗？”她问，手指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摩着。
裴钰不敢回答。
上次他说'疼'的时候，莫捷笑着往他后穴里塞了个按摩棒。
但这次莫捷似乎真的只是想帮他缓解不适，手法熟练得像专业的理疗师。
随着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裴钰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就在他即将坠入梦乡的边缘，莫捷突然收紧手臂，将他完全搂进怀里。她的心跳声贴着裴钰的背脊传来，节奏快得不正常。
“你是我的，”她低声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只能是我的。”
裴钰在药效和疲惫的双重作用下，无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寻求更多温暖。
这个动作似乎取悦了莫捷，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将脸埋进裴钰的发间。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裴钰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他后颈上——可能是莫捷的呼吸，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深夜，裴钰在半梦半醒间翻身，手臂不小心碰到了莫捷的锁骨。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擦过那枚袖扣，金属的凉意让他稍稍清醒。
预期中的耳光没有落下，莫捷只是轻轻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睡吧，”她喃喃道，声音里带着裴钰从未听过的柔软，“妈妈在这里。”
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床上，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像一个扭曲但紧密相连的整体。
裴钰的指尖下是莫捷平稳的心跳和微凉的金属，这个触感不知为何让他想起很久以前，某个已经模糊了面孔的女人也曾这样握着他的手——那是在莫捷出现之前，在他还拥有普通人生的时候。
这个念头本该带来痛苦，但药物的作用让它轻飘飘地滑走了。
裴钰再次沉入梦乡，这次他梦见自己沉在很深的水底，而水面上有双手一直托着他，不让他沉下去，也不让他浮上来。
清晨的阳光将裴钰唤醒时，莫捷已经不在床上了。
枕头上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而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橙汁和两片吐司。
盘子上压着一张便条：“好好休息，晚上检查功课。——妈妈”
便条旁边，那只银行赠品玻璃杯空空如也，在晨光中闪烁着无辜的光芒。
裴钰慢慢坐起来，发现身上的酸痛减轻了不少。
他拿起橙汁喝了一口，突然注意到自己左手腕上多了一条细细的银链——款式简单，没有装饰，但扣环处做了特殊设计，需要专用工具才能打开。
卧室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他猛地抬头。莫捷站在门口，已经换好了上班的套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到裴钰醒了，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喜欢吗？”她指了指那条银链，“定制的，内侧刻了字。”
裴钰翻转手腕，在链子内侧看到一行微小的刻字：Property of MJ
莫捷走过来，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成人礼的预热，”她轻声说，手指爱抚着那条银链，“很快你就会收到匹配的项圈。”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董事会'三个字。
莫捷皱了皱眉，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
“记得吃早餐，”她朝门口走去，在关门前一秒回头补充，“今晚我们要补上昨天欠的两杯。”
门关上的瞬间，裴钰手腕上的银链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像一道微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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