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让我们热烈欢迎晨老师的到来,干杯!”程冬老师说完祝酒词,便将满杯啤酒一饮而尽,“这家居酒屋的朝日鲜啤,我每次来吃饭,都非要点上一杯,真是太好喝了!”
“程老师太客气了,咱们四人吃这么一顿,少说也要三百块钱,等年末奖金到手,必须由我们回敬啊。”一个文质彬彬、戴着黑框眼镜的儒雅男子,温文尔雅地笑道。
“周老师才叫客气,你跟鹿老师婚期将近,正是最忙的时候,还能抽空参加酒局,为我和晨老师捧场,按理说应该是我们一起感谢你们才对。”程冬的兴致盎然,喝完酒后,擦拭嘴角的动作幅度很大。
“是啊,晨老师确实了不起,年纪轻轻,就能来大学教书了,难道是念的名牌大学的少年预科班?”另一位短发的女教师,气质温柔,容貌姣好,饶有兴致地看着晨歌。
“哪里哪里,只是侥幸而已。”晨歌举杯相敬,不断应酬着。
居酒屋离学校很近,平日里常有学生光顾,也是老师们下班小聚的首选。
晨歌刚入职没两天,便在程冬老师的安排下,跟同龄人坐到了一张餐桌前。
周文昌和陆雪柔是一对未婚夫妻,据称正在认真筹备婚礼。
男方是化学老师,主要负责高中部教学;女方是体育老师,兼任游泳部社团的指导老师。
他们平时跟程冬老师很熟,一听说请客吃饭,便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并选了一间安静的包厢。
“全市一共四所国际学校,就数我们圣安的财力最为雄厚,据说校董还跟当地政府关系密切,所以入学的学生当中,很多都是官二代属性。任何教师若能在这里常做,将来桃李满天下,都是实打实的资历。”程冬一本正经地叹道。
晨歌闻言,目光闪烁了一瞬。
“鹿老师。”
他温和地问,“你所指导的游泳部,一般是哪些学生喜欢参加啊?”
“欸,这就说来话长了。”
陆雪柔老师微微一愣,有些不知从何答起,“首先肯定是喜欢游泳吧,所以女孩子挺多的。当然小色狼也挺多的,就是打着游泳的旗号,跑来看女生大腿的小男孩。呵呵。当然认真学游泳的也不少,但目前我还没看到有想从事专业的孩子……”
谈起自己负责的方面,陆雪柔很快便起了兴致,滔滔不绝起来。
她的未婚夫看着木讷老实,却很体贴,更擅长倾听。
所以两人并未注意到,晨歌提问后不久,便对整个话题丧失了兴趣,只顾专心沉思了。
“晨老师,你在想什么呢?”
程冬看出他的异常,好奇问道。
“我这两天在研究咱们学校的社团种类。”晨歌看向程冬,目光里带着一丝深意,“除了常见的几种类型,比如各种体育社团、文学社团、音乐社团之外,我们似乎还有很多冷门爱好啊。”
“是吗,我倒是没太注意欸。”程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接着笑嘻嘻地拿起一根烤鸡肉串,“晨老师也想当社团指导老师吗?这倒是挺有趣的,你有相中的吗?”
有的。
晨歌点了点头,但并没有打算细说。
渐渐的夜深了,居酒屋里的客人来了又去,已经换了好几茬。
晨歌今晚的欢迎宴会,也很快迎来尾声。
周文昌和陆雪柔都没少喝酒,互相搀扶着起身,准备到门口呼叫滴滴。
“晨老师没法骑车了吧,我也跟您叫个代驾?”
“哈哈哈,自行车的代驾吗,那是什么玩意?”
晨歌确实没少喝酒,但到底都是啤的,精神依然很好。他跟程冬守在居酒屋门外,看着周鹿二人平安坐上滴滴专车。
今晚雾气浅淡,微风阵阵,很适合沿街闲逛。
一门之隔的居酒屋内,依旧热闹非凡。
但随着汽车远去,户外的马路旁,则立刻安静了下来。
程冬掏了掏裤兜,朝晨歌挑起下巴,说:“晨老师抽烟吗?”
“不用,谢谢。”晨歌摇头道。
一缕烟气缭绕而起,程冬捏着一根中华烟,微笑着说:“周老师踏实沉稳,鹿老师温柔体贴,都是很不错的人。他们都是本地人,也都是圣安的学生,恋爱时间也很长。看到他们马上就要结婚,学校里很多老教师都非常欣慰呢。”
“你对他们的印象很好啊。”晨歌斜睨了他一眼。
“那当然了。行了晨老师,酒足饭饱,我也该回家了。”程冬始终一副率性姿态,乐滋滋地说,“反正你离家也不远,骑不了单车,走回去也行啦。我先告辞了!”
“嗯,程老师走好。”
晨歌深深地点着头道:“我就散步回去了。”
程冬老师说到做到,把话撂下之后,似乎比晨歌更着急似的,便迈着大步远去了。
晨歌则满腹心事,转身便朝着反方向走去,那完全不是回家的路线。
沿着学校围墙前行,稍微绕过一个弯,便能看到一座公园。
此时华灯初上,一群老年人正在广场上跳舞,音乐声不吵不闹。
还有家长领着孩子,多是三四岁的年纪,在广场周边玩耍。
广场边缘还有几张木制长椅,目前基本都是空的,唯独最角落里守着垃圾桶的一张椅子上,正坐着一个女学生。
晨歌踱步来到她的面前。
“这么黑看手机,不怕伤到眼睛?”
他的话音刚落,角落里的亮光便熄灭了。
“这里没有路灯。”
女孩轻声说:“也不会有人随意靠近。”
女孩刚满二十二岁,已是成年女性的模样,但披着银灰色的外衫,穿着同款色的及膝裙,却仍像一个学生。
她披着一袭乌黑长发,戴着一顶王冠式的发箍,容貌精致细腻,端是一个出色的美人。
“你找我有事。”
晨歌坐到雨宫凉的身旁。
他用的是肯定语气,但心脏跳动不已,却远没有声音来得沉稳。
甚至在看到雨宫凉那副平静得有些过分的面庞时,他禁不住地咬了咬牙,委实感到紧张。
“一天时间,晨老师就像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似的,这可不好。”
雨宫凉侧身看向他,嘴角微挑,“除非老师已经调查到了地下室钥匙的位置,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了。”
“别介,你还是帮我吧。我光是浏览咱们学校的社团名录,就够忙的了。”晨歌连连摇头,接着凝重地说,“对了,我注意到学校有好几个魔法爱好者协会,你能解释一下吗?”
“您希望我怎么解释?”
雨宫凉眉头微皱,“这确实是不常见的小众爱好,但也没什么吧。比如我记得还有一个所谓的『路人观察社团』,其实就是一群摄影爱好者,抓拍街道上的行人。”
“你知道他们的社团活动内容吗?”晨歌追问道。
“这我还真不太了解。”
雨宫凉摇摇头说:“但既然是魔法爱好者,起码会看魔幻小说吧,再就是学习外语,编造一些似是而非的咒语?我知道您为何感兴趣,但这些活动内容都有指导教师负责,肯定不会重演十三年前的惨剧,这您可以放心……”
三言两句,雨宫凉便道出了晨歌的忧虑。
昨晚放学前夕,走出卫生间之后,雨宫凉便给他发了学校社团名录。
这上面不但记录了学校全部的注册社团,还包括相关介绍,以及详细的成员名单。
晨歌回家后连夜捧读,收获颇丰。
所谓的魔法爱好者协会,一共是有六个类似的社团,各有各的名称。
比如『圣母玛利亚结社』『黑山羊社团』『天主颂歌集会』,甚至还有一家名叫『龙虎山姑苏分道场』的道教社团,算是标准的中华传统文化爱好者,成员男性居多。
“其实你不觉得奇怪吗?”
晨歌咋舌道:“按理说,这就是普通的亚文化爱好,怎么就发展成邪教了呢?而且我来到学校之前,也从未听说过这起案子,按理说警方肯定会把案宗调出来,作为参考才对。毕竟这次死掉的三个女生,怎么看都跟邪教有关联。”
“您跟我讲这些,我就有点不懂了。”
雨宫凉的嘴角微微抽动,“您的意思是指,李燕她们三人的死,学校的魔法爱好者社团,有很大嫌疑吗?”她大抵有些激动,嗓音略高了些,“但所有社团都有指导老师监督,大家也都是正常的学生,您不能拿个例当范例吧?”
“哎,你别生气!”
晨歌见状,顿时有些心慌,“这只是正常的调查!”
都是他的错,若不是无意间发生了肉体关系,面对这位学生会长,他理应不会失态。
但此时的晨歌,偏偏就像一个稚嫩的恋爱青年似的,总感觉自己的社交技能捉襟见肘。
这应该就是心虚吧,毕竟他还有一位“明媒正娶”的女朋友……
“对,不好意思老师,是我激动了。”
雨宫凉确实气息不稳,她稍作平复,幽幽看着晨歌。
她没有再说话,长椅前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广场中央的阿姨们载歌载舞,曲目换了一首,气氛仍旧欢快。
一群孩子在不远处玩耍,旁边守着年轻的母亲们。
还有一切老爷爷,下围棋,下象棋,享受着美好的夜生活。
晨歌一时间也没说话,就这样跟雨宫凉并排坐着,看着面前的人生百态。
“今天上午,我到校长办公室逛了一圈。”
片刻后,雨宫凉开口道:“正对办公桌左手边的墙壁上,挂着一串钥匙,其中就有图书馆地下室的那枚。我当然不能擅自拿取,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晨老师有办法吗?”
“呃……这应该没啥困难的。”
晨歌微微一愣,接着笑道:“我来学校破案这事儿,高层都是知晓的,一枚钥匙而已,直接跟校长说就行了。不过这钥匙怎么会在校长室?地下室应该不会有人去吧?”
“嗯,按理说是废弃封闭了。”
雨宫凉再次皱眉,“我知道的也不太多,要不是协助您调查,也不会去了解这些事。所以就是没有废弃?但我都在学校七年了,也没见地下室启用过……”
晨歌倾听着她的自语,隐隐感觉到线索,却又像飘飞的柳絮般,叫人难以抓牢。
当初的邪教残杀事件,虽然十分惨烈,但毕竟是十三年前的事了,作为学校资产的一部分,现场重新启封也不奇怪。
但这跟眼下的三起校外命案,是否存在某种关联呢?
“我现在有一个猜测。”
晨歌低声道:“倘若十三年前的事件,并不只是一群学生自残,而是有一个幕后真凶,并一直活跃到现在呢?”
夜色深沉,华灯初上,远处的广场中央热闹非凡。
今晚天气也很温和,不湿不潮,微风和煦,最适合乘凉消暑,悠闲消遣。
然而雨宫凉心跳加速,身体发僵,面部血色褪去,却是一点享受心情都没有。
“您的这些猜测,跟我交代,不合适吧?”
她的声音发颤,“但要都是真的,那凶手会是谁呢?”
晨歌暗叹失误,不是因为当面分析、泄露案情,而是吓到学生了。
他迅速靠近过来,盖住雨宫凉的一只手背,果然感觉她汗津津的,手背简直冰凉。
“你不要多想!”
他沉声道:“破案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你能把社团名单给我,并查到钥匙的位置,就很了不起了。现在时间很晚了,早点回家去吧,明天还要接着上课呢。”
雨宫凉轻轻地喘着,胸脯不断起伏。
她转头看向晨歌,表情依旧平静,但隐隐有些生气。
她没有把手缩回来,只是深深地看着晨歌,直看得晨歌心里发毛。
“晨老师,你吓到我了。”
她轻轻地张嘴:“你是故意的吧,泄露案情,就为了吓我?”
“哎?没、没有啊。”
晨歌微楞,正是心里发毛的工夫,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紧接着,雨宫凉的手腕一扭,主动攥住了他。
“晨老师今年多大?”
“欸?”
“你今年多大?”
面对雨宫凉的逼问,晨歌用力吞了吞口水。
“刚满二十四……”
所以他只比雨宫凉大两岁,而且大家都是成年男女。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离雨宫凉太近了,肩膀靠着肩膀,且互相攥着手掌。
年轻女郎的曼妙飘香袭来,与张雅的截然不同,令晨歌感到陶醉。
他怔怔地看着雨宫凉,看着她逐渐向自己靠近,接着嘴唇一阵温热,香气亦浓郁到极致。
“老师,你今晚吓到我了。”
片刻后唇分,她看着晨歌说:“你应该安慰我。”
晨歌扭动身体,作势想要离去,但女孩的手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叫他挣脱不开。
“你……你到底要怎样?”晨歌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我有女朋友了……”
“我是认真的!”
雨宫凉厉声打断他,“晨老师,你真的吓到我了,这种事情不应该告诉学生,你应该懂这个道理!”她的胸膛依旧起伏不断,表情更很是严肃,“今晚见面,我原本只是想告诉你钥匙的信息,说完就走人的。你跟我讲那些东西做什么?”
她的责问令晨歌无法反驳,但她的手掌牵着他的手腕,身躯向他的怀里靠近,这又该做何解释?
晨歌慌张之际,便也稀里糊涂地将她楼在了怀里。
“雨宫同学是单亲家庭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一直以来,你的这些行为,都太惊人了。”
到底发生过关系,所以晨歌慌乱之后,便也就将她抱入怀中。
姑且算镇定下来了吧。
雨宫凉深深凝视着他,既不像情侣般亲昵,又不似妓女般虚伪,叫他琢磨不透。
“晨老师被吓到了。”
雨宫凉沉默片刻,很快嘴角挑起笑容。
她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纵使是微笑,也只是唇角微挑。
她看出了晨歌的不安和困惑,同时还有那份明显的期待感,以及欲拒还迎的矛盾作态。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晨歌的面颊。
“应该是我安慰晨老师,对吧?”
然后手掌向下,探到晨歌的胯部。
雨宫凉轻易解开了晨歌的裤链,掏出了一根半硬的肉棒,并眼看着它徐徐膨胀。
晨歌发出一声长吟,纵使年长两岁,但面对同辈女性,男人永远都是孩子。
“晨老师不用有心理负担,就算你真有女朋友了。”
雨宫凉的拇指拂过龟头,小指蹭着阴囊,“昨晚已经跟您说过,这只是我的一次小小任性。我猜到晨老师会配合,会享受,所以才大胆向您提议……”
她攥着晨歌的肉棒,嘴里说着话,同时亲吻晨歌的脖子。
待落下点点吻痕之后,她手里的那话儿也充分地膨胀了。
她便俯下身子,张开嘴唇,浅浅地含住龟头,用舌头卷舐起来。
“嘶……啊……嗯……哦……呃……”
晨歌压抑着呻吟,但龟头强烈且舒适的快感,实在难以忍受。
雨宫凉的舌头太灵活了,绕着圈、盘着柱,甚至快速颤动起来,撩拨他的龟头各处。
偏偏她那张精致迷人的脸蛋,仍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冷静表情,这无疑跟她淫荡的行为形成了鲜明反差。
“老师很舒服吧,你所谓的那名女朋友,有做过这些吗?”
听雨宫凉这意思,显然是没相信晨歌。
她用两根白嫩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龟头凹槽部分,使肉棒高高挺起,然后俯身侧首,含住晨歌的阴囊吸咬起来。
“啊……没做过……啊……真棒……哇……”
这是实话,晨歌最多只吻过张雅,万万没有到性爱亲昵的程度。
所以像昨晚那场男厕内的口交,也是他实打实的第一次发泄。
他自然是深爱张雅的,更对雨宫凉没有半点感觉,只是这口交的滋味太过美妙,实在是让他难以招架……
“都不给男朋友口交,这位妹妹,好像很老实啊。”
听到晨歌的话,雨宫凉的笑意明朗,竟明眼可见的开心了。
“那我就更需要让老师好好舒服一番了。请老师不要笑话,我现在也很兴奋呢。毕竟你若真有一位女朋友,那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无疑就是在给她戴绿帽……”
“我正含着一个有妇之夫的肉棒……”
“晨老师,请射满我的嘴……”
晨歌确实要忍不住了。
一来他的确等于是处男,耐力算不得强。
二来雨宫凉今晚的口交,更配合了手淫技巧,还拿出张雅刺激他。
所以很快的,晨歌便放声呻吟起来,同时肉棒剧烈颤抖,眼看着就要爆发了!
雨宫凉见状,当即深深吞没着肉棒,嘴唇都贴到了阴囊上。
龟头深深陷入她的咽喉,全程竟没有半点阻塞。
晨歌只恍惚意识到他插得有些过深了,接着一阵强烈快感传来,便是爆发时刻。
伴随着肉棒的三次痉挛,精液一股股射进雨宫凉的口腔深处。
“呃……呼……”
良久后,晨歌才缓过神来。
肉棒已经拔出,雨宫凉掏出一张卫生纸,正为他仔细地擦拭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晨歌颤巍巍地说。
片刻后擦干肉棒,雨宫凉体贴地为他穿好裤子,表情从容淡定,“晨老师千好万好,就是道德感太强了。女孩子跟你亲热,还要问为什么,难道您以前没有自由恋爱过?”
“我当然是有……”
“看到喜欢的男孩,就迅速出手,仅此而已。”
她拽上裤子拉链,神色轻松地说:“其他都是借口。”
这些道理晨歌都能明白,但他自负没有帅到惨绝人寰,以致让美丽高贵的学生会长一见钟情,并直奔肉体关系。
“早知道我就不问你那个招待券是什么了,”他愣愣自语说,“结果被你当成借口了。”
“是啊,那究竟是什么呢。”
雨宫凉再掏出一张纸巾,擦着她的嘴角,“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但这确实是个跟你发生关系的有趣借口。三张招待券,这就算用过两张了,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明明就没过说要使用。
明明我只是拿给你看看。
晨歌的脑袋一片混乱,只觉得有太多吐槽可言,结果反倒不知该从何开口了。
夜色朦胧,雨宫凉看向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似乎没有半点感情可言。
但偏偏也不虚伪,没有丝毫欺骗隐瞒、阿谀奉承之意,就好像整个口交事件,不过是吃饭喝水般的小事罢了。
“你跟程冬老师……”
看到雨宫凉作势将要离去,晨歌忙道:“有做过吗?”
雨宫凉刚刚起身,听到这番提问,顺势俯瞰下来,表情略感意外。
“程老师……你怎会想到他?”
“因为……那招待券……我就是从他那拿来的。”
晨歌的思绪充分运转着,他关切地看着面前女孩,表情紧张且严肃,“他的桌前放了厚厚的一沓,我现在有充分理由怀疑,这所学校可能潜藏有卖春团伙。雨宫同学,你作为学生会长,按理说应该需要为这件事表个态吧?”
他一边说着,同时也站了起来。
今夜微风阵阵,荡起了雨宫凉的黑发。
这名长发及腰的女郎,身材颇为高挑,堪与晨歌平视。
“您的联想能力很丰富。”
沉默片刻,她淡淡笑道:“但如果假设为真,那我就也是一名卖春女了。在没有更多证据的前提下,您这样直接质问,是打算让我就这样实话实说吗?”
说完这些,她缓缓靠近晨歌。
“李燕、李媛媛和徐丽丽三人死亡,确实是件很遗憾的事。您为破案而来,调查线索,怀疑目标,抑或说……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我都能理解。所以还请您专注调查谋杀案吧,就算这学校里真的有学生卖春,难道就是很稀奇的事吗?”
她走到了晨歌身旁,并对他侧耳呢喃。
“毕竟,我收您钱了吗?”
……
这声音颇哀婉,仿佛深深伤害到了她。
晨歌忽然回想起来,望着沙发对面,怔怔出神。
厨房里面,两名女孩并肩而立,既在愉悦闲谈,亦在清洗餐具。
晚饭的时候,晨歌表现得很正常,并没有让妹妹和女友察觉到任何异常。
晨歌倒也不至于愧对张雅,毕竟他对学生会长真的没啥兴趣,全是对方主动出手。
那为什么还会突然想到她?
“哥哥,吃苹果吗?”
晨曦端着一盆洗好的水果,从厨房走进客厅,“嫂子还买了芒果。”
“哟,这个季节了,还有芒果?”
晨歌迅速回神,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苹果。
“应该是大棚里养的,我也不太懂,反正还有卖的就是。”正说着话呢,张雅便笑盈盈端着另一盆水果进屋了,“所以也可能不太新鲜了,或者说还生着呢?你先尝尝!”
晨歌的苹果还没咬一口呢,就又被张雅塞了一个芒果过来。
眨眼功夫,妹妹和女友都围坐了过来,但晨歌还是满腹心事。
但他没有破坏这份美好的氛围,吃着水果,磕着瓜子,看着晨曦和张雅彼此闲谈,自己也时不时地插嘴。
“所以我觉得,我的昆虫研究社团,跟嫂子的美术绘画社团,最明显的一个共通点,就是都很热爱大自然。”
晨曦用陶瓷小刀慢慢地切着苹果,轻松地说,“每一只昆虫也都是模特呀,而且我们户外活动时,嫂子他们也可以远远地一坐,就拿我们所有人当模特,画一幅速写……”
“我才不画昆虫呢,好吓人的!”张雅笑嘻嘻说。
“讨厌啊嫂子,虫虫明明那么可爱,怎么能说吓人?”
晨曦咯咯笑着,也是在打趣。
“懒得跟你辩论,反正比起画虫子什么的,我还是更倾向于人体素描。”张雅的姿态高傲,得意洋洋。
接着她看向晨歌,认真打量着他,满意地点点头说,“就像你哥哥这样的帅锅,摆出各种姿势来,让嫂子我随便画他几幅,不是更好吗?”
“嚯,就我哥这副模样,还帅锅啊?”
晨曦一脸的惊奇模样,“那嫂子岂不是要小心点,现在我哥就在学校里教书呢,万一被哪些不明真相的女孩纸给看上,你的地位岂不是就危险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晨歌的心一颤,赶紧苦笑。
“说的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然而张雅也是凑热闹,竟很认真地琢磨道:“毕竟大家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真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主动送情书,哪怕不会发生什么,我知道了心里也添堵啊……”
“来来来,别瞎想了,吃水果都堵不住你的嘴!”
晨歌不想再听下去了,赶紧拿起一整块苹果递给张雅。
张雅这边说的时候,便一直在窥探晨歌。
她接过了整块苹果,开心地咬了一大口,愉悦地咀嚼着。
“看来我家男人还是很懂事的嘛。”她笑吟吟地说。
继续任由家里两位女同胞闲谈,真不好说会扯些什么东西,晨歌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了。
只要能让他不再去想雨宫凉就行。
事到如今,果真还是有点心虚。
“张雅,这两天学校里,关于案件的事,大家还有讨论吗?”
“当然有了。”
张雅的表情微凝,“热度可不会那么容易下去。但大家都是学生,知道的都很有限,消息都是从平日里熟悉的人传出来的。比如隔壁就有人说,其中的谁谁自从哪天开始,就不在群里冒泡了,当时还觉得奇怪,原来是被害了,诸如此类。”
她吃完了苹果,关切地看着晨歌,“你这几天在学校,有收获了吗?”
晨曦也竖起了耳朵。
“确实有了些模糊的线索,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我现在思考的是,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筛选受害者的标准是什么,以及他是否还会继续做案的问题……”
晨歌适当透露了一些信息,接着便道:“所以我现在很关注学生们的社团活动。设身处地的想想,倘若我是凶手,该到哪里寻找目标呢?社团就是一个很明显的地方。因为大家都被分门别类了,爱好体育的,爱好文艺的,喜欢亚文化的……”
“徐丽丽她们三个,基本都算不良少女吧。”晨曦突然开口。
“不良?你确定?”晨歌看向妹妹。
“我虽然跟她们都不熟悉……但印象里,她们经常结伴行动,要么是旷课,要么是厕所抽烟,被学生会逮着好几次呢。”晨曦皱着眉头,认真回想着,“至于哥哥说的社团活动,她们好像一个都没参加,下午放学后都是直接离校。”
“那就是校外认识的坏人咯?”张雅睁大眼睛。
“校外警方也都在排查,但整个暑假以来,一直都没有进展。所以我才会来到学校里调查。”晨歌轻叹,接着沉思道,“旷课抽烟的坏女生,在校外认识了凶手?能是什么情况呢?”
难得今晚三人同席,晨曦和张雅都是眉头紧皱,也不吃苹果了,也不剥芒果了,大家一起思考。
其实晨歌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两个女孩也都琢磨到了,但谁都没有提出来。
“招待券……程老师那里厚厚一沓……我只是给雨宫凉看了看……她居然就给我……口交了……而且反复强调三次……但也不能说就是卖春……首先确实没有收钱……但如果卖的是招待券呢……但她可是学生会长啊……”
雨宫凉的行为模式,目前确实不能断定为卖春。
但她跟自己发生亲密关系的理由……
总不能真是一见钟情吧?
“哥哥目前的所有假设,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下,那就是凶手是校内人士,对吧?”晨曦突然问道。
“啊,对的。”
晨歌略微一愣,笑道:“因为这就是我的负责范围。校外的侦破工作,有警察叔叔在忙呢,只是他们一直都没有进展,也不方便在校内到处活动。所以咱们在这儿的猜测,确实很容易走进死胡同,这个心理准备还是要有的。”
“做侦探真不容易啊。”
张雅幽幽地说:“你要是能成为警察,就不用管这些边角料了。”
晨歌汗颜。
(02)
一夜无话。
再到天亮时,屋外又是浓雾弥漫,不见天日。
晨曦起床很早,做了两人份的早餐,再呼叫哥哥起床。
晨歌穿着内裤起身,她也没有避讳,转身去拉开窗帘。
接着两人到楼下用餐,期间张雅发来微信,通知大家在路上汇合。
不久后吃饱喝足,晨家兄妹穿戴整齐,各骑着一辆自行车,开始前往学校。
途中跟张雅汇合,晨歌为了避嫌,便抢先了一个身位。
起先姑嫂俩还会轻笑闲谈,但随着沿途学生逐渐增多,学校大门清晰可见,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晨歌停好单车,率先进了校门。
浓密的白雾笼罩着整座校园,教学楼宇遮掩了大半,学生们默然穿行在浓雾当中,显得影影绰绰。
两只黑羽乌鸦矗立枝头,像在巡视每一名入校者。
大家并没有问候老师的习惯,所有走读生都在默然前行,享受着晨时的静谧。
晨歌径直来到行政楼面前。
圣安国际学校的内部环境,处处都可见到基督教的痕迹。
两尊天使雕像拱卫着行政楼入口,宛如圣洁坚强的卫士。
教师们走进办公楼时,或许是受到氛围影响,也不禁面容严肃。
就差胸前画个十字,默念一句阿门了。
晨歌内心腹诽着,正打算推门进入,却被楼旁的一辆豪车吸引。
因为这竟是一辆加长款的劳斯莱斯幻影,且是沪A车牌。
学校工作人员肯定没这排场,就算校长也不会如此高调。
要么是家长到访,要么是校董巡查,来头肯定不小。
“真有钱啊。”
晨歌感叹一句,也没其他表示,便先进楼了。
来的路上已经打过招呼了,晨歌直接来到教导主任的门口。
“请进。”
晨歌推门而入,便看到高健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后。
“高主任您好,一大清早就来打扰您,真是辛苦了。”
毕竟有求于人,晨歌礼貌地寒暄着。
“晨老师客气了,都是为了工作嘛。”
高健主任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温和笑道:“我已经收到你的消息了,你需要的地下室钥匙,就放在校长办公室里。不过今天早上,校长刚好有客人要招待,我们需要等一等了。”
“外面停的那辆劳斯?”晨歌落座,挑了挑眉。
“嗯……差不多,是校董来了。”高健主任点头道。
办公室有一次性茶包,晨歌给自己泡了一包,悠悠地品着茶水。
一日之计在于晨,他没有打扰教导主任工作,只是耐心等待着。
校长办公室离得不远,只要屋里面有人出来,他接着进去就是。
“话说,咱们校董真的挺厉害啊,这都不是一般的豪车。”
过了一阵,晨歌闲谈道。
“董事会成员有强有弱,您这是碰到强的了。”高健主任正翻看办公材料,点头含笑说,“实力较弱的股东,或者说比较低调的股东吧,就明显没有这位奢华了,姑且只是一辆奔驰S500。嗯……姑且只是……哈哈哈哈!”
这黑色幽默逗笑了两人。
晨歌不得不承认,这工作环境真的是太出色了。
股东实力雄厚,校园环境优美,教师待遇出色,教学任务轻松,别看他只是临时插班,但也享受着全部应得的待遇。
要不正经考虑一下留校任教吧。
赶紧考一个教师资格证,然后就靠这个大学部历史老师的岗位混下去?
起码比在清姐底下做侦探要好太多了……
“另外,晨老师。”
高健主任插话道:“果然是要调查……十三年前的那件事吗?”
他的表情很是谨慎、认真。
“原则上我并不能向您透露案情,还请您理解。”教导主任不同于晨曦张雅,跟雨宫凉的性质也不一样,是万万不能多说的,晨歌向他致以礼貌的歉意。
高健主任见状,也很理解地点点头,接着叹息道:“看来这次死掉的那三个姑娘,应该都很惨啊。”
晨歌的眉毛抖了抖,但没有多说。
就在这工夫,门外传来说笑声,更混有一道熟悉的音色。
晨歌立刻站起来,听着外面持续的脚步声,推开了办公室门。
刚好看到几个人路过门口,都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
其中最靠边是一名灰色校服的女学生,晨歌果然没听错声音,的确是学生会长雨宫凉!
“啊,看来校长那边忙完了。”身后的高健主任提醒道。
“嗯,好的高主任,辛苦您招待了。”
晨歌应了一声,便快速回到走廊。
他当然不会直接截胡。
人群沿着中央楼梯下行,一路欢声笑语,并混着职场式的礼貌应酬。
雨宫凉跟在角落里,并没有说太多话,主要都是校长在寒暄。
股东被簇拥在中央,应该是两位男性,并且一长一少,难道是父子关系?
“来到学校总共没几天,倒是总见着她……”
晨歌扫了眼某位女学生的背影,微微苦笑。
过不多时,楼梯间重新传来脚步声。
一名染着黑发、气质沉稳、约莫快六十岁的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刚刚走上台阶,便径直看向走廊里的晨歌。
“校长您好。”
晨歌向他点头笑道。
“嗯,高主任都跟我讲过了,跟我来。”
校长沉稳地点点头,示意晨歌跟上。
校长室内很宽敞,装修亦很典雅。
茶几上摆着没喝完的一次性纸杯,还有用过的烟灰缸,尚未被清理。
晨歌刚一进屋,便看向左手边的墙壁,那上面果然挂着一堆钥匙。
“我听高主任说,您想调查一下图书馆的地下室,是这样吧?”
校长背着双手,迈着沉稳的步伐,“你们警局的杨威队长,已经跟我交代过案情。那三个学生的死因,确实跟十三年前的惨剧很像。晨老师,我想请问一下,你现在有多大把握说,凶手是学校里的人?”
校长可谓很开门见山了。
他的气场也跟高健主任截然不同。
“在查到更多线索之前,我还不好交代。”
晨歌皱了皱眉,丝毫不怯于跟校长对视,他反问道:“我现在倒是很好奇,听说当年案发之后,这间地下室就被原样封存了。难道警方和校方都没有把内部清空吗?”
这件事困扰了晨歌许久,尽管目前看来,还不算重点。
校长听了他的疑问,明显地顿了顿。
此时此刻,晨歌正凝神注视着他。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顿挫感。
并非被质问时的难堪,也并非构思借口时的下意识停顿,校长的眼神竟奇妙的有些……
“空洞?”
晨歌心里呢喃,皱紧了眉头。
“嗯……既然你想调查那里,我这就把钥匙给你吧。”
瞬间工夫,校长自然地微笑着,转身从墙取下两枚黄铜色的钥匙,“不用着急还我,在我这儿挂着也是挂着,等你们确定这起案件结束了,再还给我也不迟。”
晨歌接过钥匙,感受到掌心一沉,再就是金属的微凉触碰。
这钥匙看着有些年头了,甚至有铜锈痕迹。
“地下室除了门锁,还被捆了一道锁链,这枚是锁头的钥匙,那枚是门锁……”校长耐心解释道。
“多谢您,校长。”
晨歌没有仔细打量钥匙,反而认真地盯着校长,“所以当年的地下室,到底为什么没有清空就封存……至少我听说是这样……您到底……”
“晨老师,我上午还有工作要忙,就不远送了。”校长朗声说道,“但我建议您也别立刻就跑地下室调查,上午还有您两节课呢,咱们上完课再去吧。”
这已经是第二次提问了,他是在故意含糊吗?
所以这已经是第二次追问了,校长既然还是没有回答,晨歌也不便再开口。
他仔细打量着校长,试图从对方身上看出明显的痕迹。
比如虚与委蛇的特征。
但或许是老油条的功力太深,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浑然不觉得校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好像他真的没听到提问似的。
……
“老师好。”
“同学们好。”
一男一女同自己擦身而过。
午后温度升高,驱散了晨时的浓雾,但天气依旧潮热,厚重的云层笼罩天空,时不时就会下雨。
晨歌来到图书馆外,看着脚下台阶积水,目光朝旁瞥去。
一个青年站在树荫下,牵着一条毛发漆黑的杜宾犬,正在挂电话。
晨歌啧了一声——学校里禁止养宠物。
按理说,也不允许校外人士牵狗进入。
午休将尽,下午还有课程,图书馆学生不多。
像刚才跟自己打招呼的那对男女,算是最后走出来的,大概是一对情侣。
所以此时的校园小径,既见不到多少学生,更看不见多少老师。
只有晨歌,以及那个青年。
晨歌还有正事要办,不想临时生事,只是校规明摆着禁止如此,那个青年确实忒过分了。
看他的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多,身材也够壮的,难道是七年级学生?
“从哪来的家伙。”
他不满地嘀咕了一嘴,左手深深地揣进兜里。
地下室的两枚黄铜钥匙,已被他的体温烘热,摸着暖洋洋的。
“先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我出来时你还在那儿,就别怪老师罚你。”
晨歌给自己摆了摆谱,然后轻哼一声,推门走进图书馆。
沿着上次雨宫凉带领的道路,晨歌穿过一楼的办公区,来到走廊尽头。
期间他照例没有碰到任何人,办公区也像无人区似的,只有一间财务室半敞着门,里面空空荡荡。
他推开消防通道的防火门,来到楼梯间,顺着向下走去。
晨歌走得很慢。
楼梯间没有灯光,也没有阳光洒入,因此漆黑无比。
他还是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才能清楚看到每一层台阶,以及底部的位置。
晨歌的步伐很稳,心态也很冷静,只是难免怀揣诸多疑虑。
上午课间,他刚刚跟林清通话过。
最新发现的李燕的尸体,跟前两名死者相同,没能提取到任何指纹。
精液的DNA对比也只能等捉到嫌疑人才行。
案情陷入死胡同,上级越催越紧,警方已打算直接到访学校了。
倘若这时他能在地下室发现任何线索,都将是一份巨大的功劳。
按理说是这样。
但这件事的水,似乎出意料的深。
比方说,校长究竟是装傻,还是刻意隐瞒,还是真没听到他的提问?
进而思考,倘若流言为真的话,所以发生惨案的地下室,为何没经过任何处理,便直接原样封闭了?
真的只因为不想搬动大件家具?
尘封十三年的案宗,又真的会被遗忘吗,直到自己在校内听到传闻,才堪堪引起警局的关注?
“校董……跟当地政府……关系密切?”
晨歌若有所思地呢喃着,并来到了楼梯尽头。
这里已见不到任何光线,只能靠手电筒照明。
回首望去,是一片漆黑的向上的走廊,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响。
向前望去,是一扇紧闭的消防铁门,不但没有窗户,还拴着一条铁链,挂着硕大的锁头。
在这静谧黑暗的空间里,格外显得森然。
普通学生就算偶然走了下来,见识到这样一扇铁门后,大抵也会心里发毛,然后匆匆离开吧。
“所以说,当侦探就得胆子大!”
晨歌啧了一声,用手机照亮锁头,掏出校长提供的钥匙。
开锁并不困难,只是取下铁链费点功夫。
金属碰撞着冰冷的水泥地,在这寂静封闭的空间里,也显得格外刺耳。
晨歌甚至没来由地产生了做贼感,就好像他瞒着校方似的。
取下锁链之后,再用第二枚钥匙打开铁门。
晨歌缓缓推动消防铁门,刚敞开一条缝,便闻到里面浑浊的空气。
那是一股混着鲜血腥味的香水气息,抑或说熏香更加合适。
很难想象隔了这么多年,还能有如此浓郁刺鼻的异味残留。
晨歌瞬间察觉到异常,但也不便先深呼吸,只能赶紧屏住呼吸,迅速推开了门。
然后他迅速后退,以求拉远距离,这才浅浅地换了口气。
然后他举起手机,点亮手电,站在地下室的门口,向着屋内扫视,很快勾勒出一个空旷的轮廓。
“这里面……果真是……”
地下室通体由水泥浇筑,出乎意料的宽敞,简直能容纳两三个教室了。
正对铁门的房间尽头处,能明显看到一座讲台,两侧各自矗立着一副黑色铁架。
晨歌无需靠近观察,因为这房间两侧每隔几米,就有这样一副铁架,上面还能看到未燃尽的蜡烛。
“采用蜡烛照明,但手笔有点大啊……”
晨歌简单数了一下,包括房间尽头的那两副,地下室一共安放了八个烛架。
这至少是四十支蜡烛的开销吧,还是持续性支出,当年的学生需要买那么多东西?
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能看到好几处色泽暗沉的地方,似乎都是鲜血干涸的痕迹。
那十三名学生们不但都死了,还有碎尸现象,可想究竟流了多少鲜血。
但这到底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为何此时打开铁门后,依然能闻到血腥味呢?
还有那种甜腻腻的,仿佛熏香般的气味。
没有传言得那么复杂,地下室的布局很简单。
尽头的讲台,两侧的烛架,再就是空地中央的片片血污了。
按理说,校方只要稍作清理,就能重新使用了。
所以究竟为何置之不理呢?
另外,这怪味到底怎么回事?
“就像刚刚才死过人,并点过蜡烛似的。”
晨歌掏出准备好的皮包,只有巴掌大小,却分了很多隔间。
他不急不忙地戴上白手套,用镊子给蜡烛取样,用透明塑袋装好,放进皮包的一个隔间里。
“香薰味道可能是蜡烛造成的,作用呢?只是单纯的香薰吗?”
晨歌迅速意识到,他到底是有些托大了。
万一这味道是毒品挥发的,或任何其他的严重有害物质,自己可就惨了。
所以应该加快行动,不要逗留太久,大不了下次戴个防毒面具再进来。
“讲台!”
晨歌轻哼一声,快步来到讲台前。
毕竟,在这空荡荡的地下室里,没有比它更显眼的了。
目前最明显的疑点是,无论是十三年前的案宗记录,还是学生们口耳相传的地下室布局,都跟他此时所见不甚相同。
讲台自然是有的,烛架也都没缺,但除此之外呢?
“不是说墙上还挂了个恶魔崇拜的雕像吗?”
“空地中央应该还有个棺材样的高台才对,就像献祭似的……”
“案宗没有记录这些物件是怎么处理的,只是描述了现场环境而已,是因为它们不算作案工具?”
“倘若是学校给搬走的,那这些烛架和讲台呢?为什么不一口气处理掉?包括地面的血污也是,只要重新粉刷一遍就能遮掩住了,为什么没这么干呢?”
“就好像……活只干了一半,就突然停工了!”
晨歌站在讲台前,扫视着整间地下室,认真思考着。
这房间整体呈长方形,相当于将两个班级拼在一起,再略宽一些,总共约等于三间教室。
倘若作为邪教仪式地点,这户型确实蛮合适的。
讲台前站着教宗,下面站满了信众……
“当年的十三个女生,到底是抽了什么风?”
裸体,残杀,断肢,以及……精液?
林清查到的案宗记录很清晰,那些女孩的尸体身上,以及水泥地面上,居然都溅满了精液。
绝对不是AV电影的仿造道具,而是货真价实的男性精液,而且现场剂量之多,当真是白花花一片,哪怕上百个男人反复射精,都很难积攒出来。
“并不是聚众淫乱,但要说提前征集,也没查到证据……”
所以当年的惨案,完全就是一场悬案。
晨歌正琢磨着,突然看到,这讲台还有一个抽屉。
若非手电筒正巧照到,他还真难以发现。
整个讲台都是由木头做成的,抽屉挂着一个金属拉环,并没有锁头。
晨歌稍微拽了拽,居然没有拽动。
他没有贸然施加力量,认真观察起来。
只见抽屉边缘跟讲台严丝合缝,倘若没有滑轨,阻力应该很强。
倘若他真的不管不顾地硬拽,保不齐就会把抽屉弄坏。
晨歌把手机放到讲台上,腾出双手来,一点点地用力。
一片木屑顺着抽屉边缘洒落出来,随着一阵艰涩的摩擦声,抽屉被拽出了几厘米。
顺着手电筒的余光,晨歌看到里面果然装着什么,他等不及把抽屉全拽出来,赶紧把手探进去。
“这触感……是本书?”
而且是很厚的硬壳书!
晨歌再用力拽了拽,抽屉被拽出了足足十厘米长。
这点空间依然不够,但晨歌已看清了里面书籍的全貌。
那是一部辞海般厚重的大开本书籍,用纸应该能有A4篇幅了,淡黄色的书页紧密堆叠着,怕不是有几千页。
外表覆盖的书壳呈深紫色,摸着竟是皮革质感,甚至相当柔软。
晨歌按捺着好奇心,费劲将抽屉再拽出些许。
“这次总算能把它取出来了。”
晨歌双手探入抽屉内,将这本书捧了出来。
很厚,很沉,这确是一本辞海般的大书,晨歌正经花了些力气,才把它取出来放到讲台上。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大概还溅起了灰尘,他甚至感到手腕都有些不爽了。
“这是什么东西?”
晨歌拿好手机,将手电筒对准了它。
外壳封面确实印着这本书的名字,但用的是外语,而且那鲜粉色的字迹跟封面颜色相近,委实不易辨别。
整个书名由两个单词构成,晨歌只认得后一个单词的释义。
“Slaanesh Bible,所以是什么圣经?”
前一个以字母S开头的单词,晨歌全然不认识。
不知不觉间,他似乎适应了地下室内浑浊的空气。
淡淡的血腥味跟熏香气息四处弥漫着,随着他的呼吸节奏,不断被吸入肺腔。
漆黑无光的地下室内,晨歌站在讲台面前,持着手机照明,好奇地看着面前沉重厚实的书籍。
他翻开了一页。
这本书应该很古老了,没有版权页面,泛黄的纸张虽然没有干枯破损的迹象,但也不是寻常出版物该有的模样。
手指触碰过来,就像翻动词典似的,是一种光滑细腻且不粘手的触感,而且每一页纸都薄如蝉翼,仿佛稍微用力就能彻坏,偏偏又韧性极强。
通篇都是晦涩难懂的拉丁语。
或者意大利语?
晨歌自负擅长死记硬背,虽然看不懂这些单词语法,但只要肯花时间,也能照瓢画葫芦地记下来。
但这本书所讲述的内容,似乎绝不是某个版本的圣经而已。
他刻意翻到正文第一页,就算再怎么看不懂,他也知道那不是在讲述创世纪。
反倒有很多堪称禁忌的手绘图。
例如成群的赤裸男女,纵情欢愉的春宫图,以及惟妙惟肖的人体解剖画面。
但这应该也不是简单的撒旦崇拜,没有经典的逆十字,没有邪恶六芒星,只是一些暂且还不明真意的新奇紫色图案。
这好像是一部百科全书,以词条形式记录了很多内容,但绝不是普通的十万个为什么。
晨歌明明一句话都看不懂,却被深深地吸引,贪婪地盯着每一页文字及绘图。
直到他忽然回过神来。
“我看了多久?!”
自己居然就这样沉迷地阅读了起来?
回神之际,晨歌首先想到的,便是看向手机。
记得翻开书页前,他还瞥了眼屏保时间来着。
若以此为标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这百科全书,应该是读了整整六分钟?
他茫然地站在讲台前。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闻不到那股血腥且香甜的气味了。
只是地下室封闭已久,门外只是一条楼梯,通风能这么快吗?
还有那耳鸣声,他回神后一直伴随左右,是因为低气压吗?
“应该把书拿走。”
半晌后,晨歌低头呢喃。
他小心地捧起这书,就像捧着一本极厚且重的辞海,神情异常坚定。
地下室里就这么大,这是他发现的唯一线索,倘若能将这本书熟读一遍,就能知道当年的惨案起因了吧?
如今死亡的三个女生,也许同样能找到答案了。
晨歌走出地下室,找了一级台阶,小心地把“圣经”放下,然后回身锁门。
虽然有所发现,但疑点也更多了。
这本书哪怕只看插画,也知道是违禁品,所以它是从哪来的?
国外的哪家出版社?
作者是谁?
是被谁带进学校里的,最后又成了一群女学生的枕边读物?
晨歌正要把门关上,忽然身后刮来一阵微风。
他下意识一个哆嗦,赶紧转过身子。
应该只是错觉……
昏暗无光的走廊,绵延向上的台阶,全凭手机照亮些许。
那厚重的“圣经”就放在脚下,旁边是正要被关上的消防铁门,以及散发着血腥且香甜气味的地下室。
这理应是一个极度封闭的场所,哪来的风呢?
(03)
“看来我真是神经过敏了。”
晨歌自嘲地笑着,走出了行政办公区。
到了光线明亮的地方,更显得这本书厚实沉重,晨歌非得双手捧着,一路走来都有些累了。
他站在一楼大厅,看看旁边的阅览室入口,寻思着是否进去。
“这可不是图书馆的借阅图书,虽然大家也能外带,但这本书体积夸张,直接在公开场合阅读,未免太引人瞩目。”晨歌迅速打定主意,他最好找一个私人自习室。
下午上课铃声已过,图书馆见不到学生,也瞧不见工作人员,晨歌只能通过指示标牌,得知需要前往顶层。
私人自习室的确是有的,但可能要办理VIP会员,所以能通过终端机操作吗?
晨歌一边琢磨着,一边捧着这书,来到了三楼。
图书馆的三楼区域宽敞很多,除了借阅区之外,还多出了一个餐吧。
晨歌在那里见到了一名员工,因为没有客人,那小伙子正低头玩着手机,享受着悠闲时光。
私人自习室就在借阅区内部,应该是沿着窗户建的,宛如列车的软卧隔间,一扇扇门扉紧闭,果然私密性很强。
但顶楼的这些图书,类别格外冷门,平时就很少有人上来。
那些需要安静场所的好学生们,也许都不用充钱办理VIP,就能享受到适宜的自习场所吧。
就在晨歌想着,到底是在外面先找个空位坐下,还是优先办理一个VIP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旁边一个私人自习室里,传来了男性的说话声音。
虽然理应是隔音的,但碰巧外面也很安静,晨歌听得相当清楚。
“我父亲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就没我的机会了。我警告你,以后务必要低调,不许像一个欠操的婊子似的到处发情!你这秘密要是被曝光出去,天知道会成为多少人的下酒菜……哼哼哼……光是我老爹的那根大屌,就保证能把你玩死!”
这一连串的发言,恰好来自身旁的隔间,晨歌听得一清二楚。
他瞬间睁大眼睛,错愕地扭过头来,盯着那自习室紧闭的门。
还有旁边的两个隔间,恰好都敞着门缝。
再抬头看看上面,墙壁挡板只有两米多高,没有封死天花板……很好!
“知道了,小罗董,您可真啰嗦。”
一个冷淡的女声响起。
晨歌立刻认出了这女声,他睁大眼睛,心脏狂跳,更有一股热流腾起,顺着他的心田流淌,抵达两腿之间。
他禁不住一声惊叹,又赶紧压抑住声音,以免被对方听到。
“卧槽……”
他飞快窜到隔间门前,踮着脚步,以免发出声音。
但在那句女声之后,房间里姑且就没人说话了。
晨歌起初还以为,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了自己,但随之而来的悉索声响,抚平了他的紧张情绪。
那是解裤腰带的声音,那是脱裤子的声音,再然后是青年闷笑的声音,他们要享受了。
按理说,这时候晨歌该走开才对。
不过是一对野鸳鸯媾和,虽然似乎有强迫之意,但离强奸还远得很,就算真有警察过来,最多也就是办个有碍风化的治安管理处罚罢了……
“啊……真棒……”
片刻工夫,隔间里的男人哼道:“就这样慢慢来……我们不急……”
所以到底是八卦心理作祟吧,还有一丝隐隐的醋意。
晨歌像是被执念蒙了心神,他捧着那本厚重的书籍,钻进隔壁的自习室里,并迅速锁上门。
确保全程没有发出响动后,他小心地脱掉鞋子,踩着自习室内的软皮沙发靠背,轻松往上一窜,便够到了墙壁顶板。
脚踏沙发,手勾顶板,高度恰到好处,姿势也很舒服。
晨歌用下巴抵着顶板,顺势向着隔壁俯瞰。
学校图书馆的自习室,可容纳多人进入,所以很是宽敞的。
除了一张写字桌外,脚下还铺着地毯,并配有长款皮质沙发,条件甚是优越。
按理说应该设置门禁卡才对,所谓的VIP主要是靠学生自觉吗?
说到底他还不确定到底用不用办理呢……
总而言之,隔壁自习室里面,的确正有一对鸳鸯媾和。
男人的身份很意外,竟是晨歌进入图书馆前,在外面碰到的青年。
如今仔细观察,他应该足有一米九零的身高,容貌也蛮英俊,并且霸气十足,身材也很是结实。
此时他的西装裤已经脱下,平角内裤高耸惊人,包裹着沉甸甸的一坨。
“呼……”
同时这自习室里,还拴着一条黑色的杜宾犬,喉头蠕动颤抖,正发出沉闷的呼声。
它没有发现扒墙的晨歌,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主人,以及那伺候他的女性。
虽然事不关己,但晨歌还是反感地皱起眉头——怎么能把狗往图书馆里带?!
再就是,那名跪坐在青年面前的长发女学生。
“小罗董……”
雨宫凉轻抚着内裤隆起的部位,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垂涎我很久了,今天得偿所愿,自然是很开心的。小女子不才,但伺候男人的本事,还算拿得出手。至于秘密不秘密的,我倒不是很在意,只要大家都开心就好,我是这么想的……”
她那白嫩如玉的手掌,不断搓揉男人的裆部,挑逗着他的性欲。
五根纤细灵活的手指,磨蹭着内裤丝滑的布料,不时还会捏一捏。
雨宫凉的表情看似平静,其实也很讶然,因为那凸起的轮廓太大了,远非常人所能比拟。
“别叫小罗董,就叫我罗阳。”
男人看着胯前的美丽女郎,着迷地说道。
雨宫凉吐出一口气息,吹拂着罗阳的裆部,然后凑近过来,用鼻子仔细地嗅着。
待将整个脑袋迈入男人的两腿之间,她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内裤的兜裆底部,也即男人的阴囊附近。
晨歌努力探着脑袋,这才勉强看到,雨宫凉的舌头灵活颤动着,围绕着名叫罗阳的青年胯部,不断周游游走。
她渐渐抬起身子,用舌尖触碰内裤前端的帐篷,并不时张嘴吸吮,很快就使内裤濡湿了。
罗阳绷着脸,半晌吐气道:“你这口交技术真是绝了。”
隔壁扒墙的晨歌闻言,禁不住点了点头。
“只要多吃男人的鸡巴,都能熟练的。”
雨宫凉淡然一笑,吐出这样的一个词来。
事到如今,晨歌还是稀里糊涂,搞不清这两人的关系。
他已经回过神了,这名叫罗阳的青年,晌午似乎刚拜访过行政楼的校长室,属于那群人之一,大概就是一名董事会成员……抑或股东之子。
但他跟雨宫凉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总不能也是那劳什子招待券吧?
“啊……真叫人想不到……本市杰出企业家的独生女……居然是个喜欢舔男人鸡巴的骚婊子……嘿嘿嘿……雨宫凉咱们说实话……要是真让我爹也来操你……你同不同意?”
罗阳有些心急了,他主动拔下了内裤,顿时一根尺寸惊人的肉棒弹跳了出来。
隔壁扒墙的晨歌都为之感到惊讶,那绝对是欧美AV男优都罕见的尺寸,这富二代动手术了吧?
“啊……可以啊……就算你爸爸人认识我爸爸……也可以的……”
雨宫凉见状,顿时气都有些不匀了,然后迅速贴近过来,亲吻着罗阳的肉棒,“嗯……真的很硬……你一定玩过很多妓女了吧……这根鸡巴操过多少女人了……你能告诉我吗?”
雨宫凉的语气变得急促,更贪婪地亲吻着面前的肉棒,好似饥渴许久的饕餮之人。
但尽管如此,她的表情还是那般平静,精致美丽的脸蛋上,只有眼神隐隐变得狂热。
“啊……那自然是玩过很多妓女的……”
罗阳美滋滋地享受着,并忍不住探出手来,抚摸雨宫凉的脑袋,“但是像你这样……作为名门闺秀……竟主动当妓女的……哇……这可真是头一回……哦……普通的富二代女孩……就算是玩世不恭……搞搞换伴群交也就得了……纯粹当鸡可真是……哦……”
“嗯……小罗董……你再接着骂……我继续给你舔……”
晨歌扒着墙壁,虽然姿势不算舒服,但不知不觉间也勃起了。
事到如今,他姑且明白情况了,也姑且解决了他的某些困惑。
这的确是跟他没啥关系的一件事情,他的吃醋感也只是占有欲作祟,只能说有钱人玩的就是花呢……
就比如说,这位股东之子的超级肉棒。
他绝对是做过手术了,那硕大无比的龟头,少说也有鸽子蛋般肥硕,更长在一根盘龙之柱上。
随着雨宫凉的口舌侍奉,他的肉棒充分勃起,长度绝对超过了二十厘米。
不怪学生会长会如此失态,这真的是太天赋异禀了——咳咳,手术的功劳!
雨宫凉的表情的确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眼神无比认真,牢牢地盯着罗阳的肉棒,并不断地吞吐舔舐。
她还不断用脸蹭着肉棒,哪怕使脸蛋沾上唾液,也丝毫不予理会。
而且这似乎并不是讨好,她仿佛由衷喜爱这种行为,用脸蛋蹭罗阳的肉棒。
“强者崇拜。”
晨歌若有所思地想到。
“啊……真不错啊……看着雨宫叔叔的女儿给俺舔鸡巴……嘿嘿嘿……早知道我应该给录下来才对……雨宫凉的这副贱样……圈里很多人都会想看吧……喂……你是真打算以后当鸡吗?”
罗阳大咧咧说着,进而抬起双腿,一把夹住了雨宫凉的脑袋。
“呵呵呵……”
此时雨宫凉正吞着他的肉棒,被这么一夹之后,整个人都贴到了罗阳的胯部。
她发出闷笑声,用深喉尽情吞没着肉棒,整个人趴在沙发前,并故意高高地撅起屁股。
旁边拴着的杜宾犬发出噜噜的声音。
晨歌真的是大开眼界,平日里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学生会长,原来不光会舔他的肉棒,而且照这意思来看,似乎是个男人的肉棒都想舔。
她现在被熟人用大腿夹着脑袋,强制深喉口交,居然还很享受地笑了起来,这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儿吗?
还有那撅屁股算怎么回事?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雨宫凉纵使摆着这般艰难的姿势,还是高高地撅起了屁股,然后双手向后伸,主动掀起了她的裙子,并扒掉了内裤。
白色三角裤衩顺到了大腿窝,裆部敞开着,俨然已湿透了。
再就是,雨宫凉掀起了裙子,拔掉了内裤,也就朝晨歌的方向,第一次并彻底露出了她的翘臀。
这样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首次暴露私密之处,居然是像狗一般趴着。
虽然晨歌跟她啥关系也不是,但到底是发生过一些关系的,心里难免感到异样。
再就是,这真是好漂亮的屁股啊。
而且不光是两腿间的阴唇瓣,屁眼也一清二楚。
那名叫罗阳的青年压根没开口要求,雨宫凉便主动脱下了内裤,同时她的深喉也快坚持不住了,不断地反胃起来。
“喂,别弄脏我的裤子,起来吧!”罗阳见状,倒是松开了腿。
“啊!”
雨宫凉直起身子,一股唾液顺着她的嘴角就淌了出来,她也怕沾染校服,赶紧低下头来。
黏稠的大滴唾液落到地毯上,她粗重的喘息着,旁边的杜宾犬也靠近了些。
“二号,滚一边去。”
罗阳朝杜宾犬虚踹一脚,“一会儿有你玩的,现在是老子享福。”
看到杜宾犬呜咽着爬到一旁,雨宫凉的神情微动,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流露出一丝慌张。
但她深吸了一口气,便抑制住了身体的颤抖,然后一点点解开校服纽扣。
晨歌继续扒墙偷窥着,禁不住摒住了呼吸。
一阵悉索之后,雨宫凉脱掉了校服外衫,露出一条白色内衬,服帖着她的身段,显得凹凸有致,甚是好看。
然后她慢慢地解开纽扣,露出性感的锁骨痕迹,再是一道深邃的沟壑,被浅粉色的文胸托起着,显得相当丰硕。
眨眼间,她便脱掉了衬衫。
平日里举止优雅的学生会长,已几乎全裸了。
白嫩的玉背,笔直的肩膀,以及纤细紧致的腰肢,一切尽皆可见。
她虽然还戴着胸罩,却掀起了裙子,脱掉了内裤。
但她坦然面对着眼前的青年,表情却委实太平静了,既没有羞涩难耐之意,也没有半点主动魅惑之感,很叫人琢磨不透。
但这名叫罗阳的俊朗青年,似乎并不以为意,只是尽情欣赏着女学生会长的美妙身段。
他拍拍手道:“真漂亮,真漂亮,不愧是雨宫叔叔的好闺女。哎呀呀,想想咱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了,但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凉妹妹的裸体呢,你确定我怎么玩都行?”
感情这两人还是打小认识,但绝不是关系良好的青梅竹马……晨歌现在最好奇的是,这名叫罗阳的青年,是怎么发现雨宫凉的这份秘密的。
看样子他也是刚刚知晓,现在正在兴奋劲上,照这样看来,难道是雨宫凉主动的?
“时间有限,小罗董还是抓紧吧……”
雨宫凉微微一笑,走近坐着的罗阳,“你要是喜欢,以后再续前缘就是,但到时候可就该付钱了啊……”她一边说着,左手攥住罗阳的肉棒根部,同时跨腿骑了上来,并缓缓下沉,“今天中午这次,算是给你的免费体验……嗯哼!”
随着一声嘤咛,她的翘臀坐下,将罗阳的粗壮肉棒吞没。
这名叫罗阳的青年,应该就是校董会成员吧,俨然不是第一次玩弄女人了。
随着雨宫凉的骑乘位开始,他丝毫没有慌张,当即抱住怀里女孩的腰肢,便享受起来。
那根粗硬肉棒深深贯穿着雨宫凉的阴道,几乎整根没入,他愣是一声闷哼都没有!
但雨宫凉也不是雏鸟,纵使被如此粗壮的肉棒连根没入,她也只是嘤咛一声,便算承受住了,然后熟练地挺动腰肢。
她的翘臀圆润挺拔,白嫩光滑,沉沉地碰撞着罗阳的胯部。
那根粗硬硕大的肉棒不断出没着她的嫩穴,很快便油光水滑,沾满了淫艳的汁液。
“啊……小罗董……好大的鸡巴……插得太深了……啊……真让我舒服……”雨宫凉浅浅地喘息着,双手钩住罗阳的脖颈,“你也来好好享用我的小屄……啊……我的小屄紧不紧……你用着舒服吗……”
“哦……啊……真不赖……嗯……凉妹妹的骚话也很带劲……哦……真看不出你是能讲出这种话的人儿……哈哈哈……哎呦喂……你再说几句呗……反差婊最棒了……”
罗阳是坐在沙发上,两侧空间充足。
雨宫凉轻松骑乘着他的腰胯,逐渐增强力度,两条腿踏在柔软的皮沙发上,大腿根肌肉绷紧。
激烈的动作使得雨宫凉慢慢变得失去控制,她不但把头垂下,而且身体开始前倾,双手死命地抓住罗阳的双臂。
罗阳继续着抽插动作,并感到她的双腿越来越夹紧,并且不时地发抖,那种抖动分明是来自她迷人的胯部,那是她的性感中心。
随着罗阳不停地抽插,雨宫凉的反映愈加激烈,她慢慢把身体弯成了弓形,呻吟声越来越大,她已经难以控制自己了。
“啊……啊……小罗董……罗阳哥哥……啊……我也是从没想过……你的鸡巴居然这么大……那么多操过我的男人里……你是最大的了……啊……你喜欢听我说骚话是吧……啊……那我就说鸡巴……啊……鸡巴……鸡巴!”
这般激烈淫荡的用词,这般静谧高雅的气质美女,直叫在旁窥探的晨歌兴奋不已。
若非仅有的理智阻碍,他甚至都要忍不住掏出手机,偷拍学生会长的淫行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只要没涉及严重犯罪,他作为侦探也乐得欣赏。
名叫罗阳的神秘青年,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并感到雨宫凉阴道里面的液体仿佛洪水泛滥,挡都挡不住,而且里面的热度越来越高。
雨宫凉扭动着身体,加紧着阴道,不断刺激着那根深陷嫩穴的粗硬肉棒,而且幅度愈加增大。
片刻之后,她直起身子,发出一声长吟,臀部剧烈颤抖,娇喘骤然加剧。
“我靠……俺要是能早知道……你原来是个卖屄的骚货……还用等这么久吗……”罗阳长出一口气,竟是凭借天赋本领,轻松承受住了雨宫凉的高潮痉挛,“而且还是免费给俺操……嘿嘿嘿……赶紧给我下来,老子要后入!”
事到如今,这对男女的对话仍不算多,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其实也不算丰富。
晨歌继续着偷窥,并微微皱起眉头。
对方反复强调雨宫凉是卖春女,这究竟是真是假?
倘若的确为真,那这究竟是学生会长的个人秘密,还是学校里真的有组织化的卖春团伙呢?
“奸杀案……不良学生……卖春团伙……表面上的确是很明显的一条线了……但尸体的宗教氛围,依然无法解释……而且跟十三年前的集体自杀案件,又是否存在关系,目前也暂不可知……”
如此想来,倘若这些案件真的跟学校董事会成员有关,那么同类案件多年后再现,似乎也能够解释了。
但这只是猜想,缺乏直接证据,自己该调查这个青年吗?
与此同时,雨宫凉已爬下罗阳的身体,在沙发上撅起了屁股。
罗阳望着雨宫凉趴伏着的身体,那纤细的腰裸露着,皮肤嫩白,绵软有力;那无比性感的臀部,此时正贴在他的胯部,不住地挺动。
罗阳的肉棒深深插在她的阴道里,用后入体位持续操干着,每一次碰撞都能响起清脆的声响。
这着实是一份美妙的享受。
虽然表面看上来,雨宫凉并没有太大动作,但她巧妙扭动着腰肢,所产生的微妙迎合,只有插入她的身体里才能感觉得到。
罗阳一边享受着,一边操干着,很快又俯下身子。
这样刚好能闻到雨宫凉的头发,那秀发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水气味,以及女人特有的体香,端是无比美妙。
说来也是有趣……
晨歌突然意识道,这青年竟一直没解开雨宫凉的胸罩,就这样让她一直佩戴着,然后直接操干她的下体。
晨歌感同身受地想到,那么美丽高雅的学生会长,倘若换成自己跟她做爱,岂能忍住不看看她的乳房模样呢?
但这富二代偏偏能够忍住,或者说不以为意。
哪怕雨宫凉是他的熟人,但相较于把玩对方乳房,他显然更倾向于直接性的凌辱,或者说跟对方做爱的这一事实。
紧闭的自习室里,两人的交媾持续,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不断的喘息,以及肉体碰撞的清脆响声。
雨宫凉压抑地呻吟着,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是腰杆扭动得愈发激烈,嗓音也充斥着难掩的欢快滋味。
不但瞧不见半点强迫模样,反倒很乐在其中。
罗阳饱尝了女学生会长的秀发馨香后,再度支起上身,更加有力地抽插着肉棒。
雨宫凉也报之以更加热烈的反应,她把脸侧过一边,嘴里的呻吟愈加放肆,接着声音轻了下去,代之以低沉的闷哼,并用自己娇嫩的屁股不断摩擦罗阳的胯部。
罗阳感受到了她的欢愉,同样不想抑制自己,便以更加勇猛的动作狠插起来。
雨宫凉的反应也愈加强烈,稚嫩的阴道痉挛蠕动着,分泌出黏稠的淫汁,温度也逐渐升高。
突然间,雨宫凉的腿绷直了,屁股也一动不动。
她临近高潮了。
几秒钟之后,她浑身一阵抽搐,身体不停微微抖动,嘴里持续地闷哼,屁股再次扭动起来。
几乎同时,罗阳也开始呻吟起来,并且下体迅猛冲插着雨宫凉的屁股。
约莫过了半分钟,他俯下身子,狠狠地压在雨宫凉的身体上面。
同时雨宫凉的翘臀肌肉还在不断收缩,只是稍稍减慢了,很有节奏地抽出痉挛着,涌出更多的汁液。
一时间,依旧无人说话,只是不断地喘息。
晨歌知道,这男人应该是射了。
自己扒墙旁观了许久,胯部也是硬得不行,恨不得能赶紧翻过墙去,加入这场战斗。
但雨宫凉能同意吗?
这小股东能乐意吗?
大抵是不行吧?
“嗯?我怎么会这么想?”
兴奋关头,晨歌突然回了下神。
这确实很不对劲,自己怎会因为偷窥了一场交媾,就兴致勃勃地想加入进去呢?
哪怕构不成轮奸关系,三人以上也叫聚众淫乱了……或者嫖娼罪……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啊……
晨歌扒墙久了,忽然感到有点脚酸。
低下头来,他正踩着沙发靠背,那本刚刚从地下室取出的所谓圣经,正摆在自习室书桌上。
本来是要钻读这本书的,却成了偷窥嫖娼现场,但愿上帝有灵,不会怪罪他吧?
不过,谁家的基督教典籍里,会有很多的裸女手绘图呢?
看到隔壁的交媾结束,晨歌也逐渐清醒过来,小心地爬下沙发。
他仍然感到胯部胀痛,满脑袋的淫秽想法,一时间也难以祛除。
昨晚才刚刚见过的学生会长,那般文静优雅的姑娘,原来不只会给他口交,更会伺候其他男人……
那她能接受三人行吗?
“啪!”
晨歌扇了自己一巴掌。
此时他刚坐到书桌前,翻开这本厚重书籍的扉页,但就像着魔了似的,脑袋里竟突然冒出那样一个想法。
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主动引导着他的思绪,朝着怪奇的方向偏移。
“冷静点,晨歌,你可是个好孩子啊!”
全怪自己非要跑图书馆三楼看书!
旁边的隔间里,再次响起对话声,似乎那青年还要继续做爱。
晨歌端坐在书桌前,感受着胯部的膨胀,愣是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他睁着一双眼睛,翻开厚重书籍的任意一页,虽然看不懂满篇的拉丁文字,但这些手绘插图也很有趣了。
比如这一幅插图,挨着某一个词条,像是某种药物配方的说明配图。
画面中的裸体女郎,不但细节到位,身材也是极好。
她应该是服药了,正处于发情状态,分开着双腿手淫。
纤细的手指如何拨开阴唇瓣,如何挑逗阴蒂,插入嫩穴深处,都描述得淋漓尽致。
这绝不是什么正经的“圣经”。
既然是由两个单词组成的,其实应该是指“某些人、某方面的神圣经典”的意思吧,也就是用作一个形容词。
虽然圣经这词,本意就是指神圣之经典,但在这里明显更凸显化了。
比如所谓的,性爱宝典……
烹饪宝典……
诸如此类。
“所以这是一本欧洲版本的印度爱经?肯定没那么简单,光看那些手绘图就知道了。更像是一本邪典。我应该找一本拉丁语词典……但这书足足几千页,我得查到什么时候?”
“所以十三年前的那些女生,就是研究这本书,给脑子搞糊涂了?就算只是简单翻了几页,若说这书里记载了某种邪恶祭祀仪式,我绝对相信。所以这次的三起案子,也是有人看过了这本书吗?”
若真是如此,怀疑对象似乎可以很集中了。
但这真是……学生能干出来的事吗?
晨歌感到很不可思议,按理说正在念书的学生们,都还是象牙塔内的天之骄子,应该都是很单纯善良的人吧,真能因为读了这么一本书,就做出那样的事情?
恰好这时,隔壁自习室里,名叫罗阳的青年笑道。
“我亲爱的学生会长,既然你已经歇过劲了,咱们就再开始吧?”
紧接着,那条被拴着的杜宾犬,发出兴奋的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