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子墨,今年十五,在东海市明德国际实验中学读高一(3)班。
你要是来我们班打听我,基本上会听到两种说法:要么是“那个独来独往、不太好惹的周子墨”,要么就是“哦,不太熟”。
两种我都认,反正我也不在乎。
我妈在我小学时出了意外,细节我不想提。
那之后有好几年,我听不得“妈妈”这俩字,更受不了别人带着同情或者看笑话的口气说“周子墨没妈了”。
为这个,我没少跟人动手,从一开始胡乱抡王八拳,到后来慢慢摸到门道,知道怎么用最省劲的方式让对方闭嘴。
指关节上那些淡得快看不见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纪念。
我爸,周永峰,是东海瑞华的高级机电工程师,技术骨干,听着挺像回事吧?
可惜,他这工作注定要天南地北地跑项目,家对他来说更像是个旅馆。
他大概觉得亏欠我,补偿的方式就是给我一张额度还不错的副卡,外加对我偶尔逃课、成绩垫底的现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行,我们爷俩都落个清静。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直过下去,直到那个我打完球、一身臭汗推开家门的傍晚。
客厅里,除了我爸,还多了两个人。
我爸搓着手,表情有点不自然,像要宣布一个排练了很多遍却还是没底的通知。
“子墨,回来了?这是……秦雅楠阿姨,这是雪柔。以后,她们就跟我们一起生活了。”
我愣了下,目光扫过去。
那个叫秦雅楠的女人立刻站起来,脸上堆着一种恰到好处、甚至有点过分的温柔笑容,声音软软地说:“你就是子墨吧?常听你爸爸提起你,真是一表人才。”
她长得不错,是那种没有攻击性的温婉,杏眼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我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然后看向她旁边那个女孩。
秦雪柔。
她几乎整个人缩在宽大沙发的角落里,低着头,一头棕色微卷的长发垂下来,挡了大半张脸。
身上那件明显大了一号的深色校服,让她看起来更瘦小了。
从我进门起,她就没抬过头,也没出过声,像团试图融进背景的影子。
“哦。”我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心里没什么波澜,就跟听说家里添了两件新家具差不多。
多两个人吃饭,多两双筷子的事儿。
我爸还是那个经常不见人影的爸,这个叫“家”的大房子,不过是换两个人一起感受空荡罢了。
我拎着书包径直上楼,回到自己那间朝南、采光一流却被我住得像临时宿舍的房间。
关上门,世界重新清静。
门外隐约传来秦雅楠轻柔的说话声和我爸低沉的应付。
行吧,秦雅楠,秦雪柔。家里多了两个人。
生活照旧。
至少,我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但生活就像一杯原本只有苦味的水,被人突然兑进了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味道变得陌生又别扭。
最直接的感觉是空间变小了。
以前放学回家,书包可以随手甩玄关,穿着袜子能从客厅溜达到厨房,现在得留神会不会撞见在插花的秦雅楠,或者那个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秦雪柔。
浴室里多了我不认识的、带甜腻花香的瓶瓶罐罐;冰箱里我囤的可乐薯片被挤到角落,显眼地方摆满了水果、酸奶和看起来就很健康的蔬菜沙拉。
吃饭成了最磨人的环节。尤其我爸出差,饭桌上就我们三个。
秦雅楠会努力找话:“子墨,今天在学校怎么样?”我通常用“还行”、“老样子”之类的单音词糊弄过去。
而秦雪柔,她几乎不抬头,吃饭快得像怕被人发现,只夹离自己最近的那盘菜,存在感低得吓人。
这种刻意的安静,比一个人吃饭还让人憋得慌。
我越来越赖在球场,不到天擦黑不回家。
好像只有把力气耗光,才能无视家里那种无形的尴尬。
转折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周三傍晚。
我值日完走得晚,抄近路从实验楼后面去车棚。就在拐角,听见压抑的抽泣和几句不三不四的嬉笑。
“哭什么呀?蓝眼睛不是很了不起吗?”
“就是,身材这么好,还怕人看啊?”
“转学生还挺傲娇嘛……”
我本来不想管,但“转学生”仨字让我脚下一顿。
鬼使神差地探头看了一眼——真是秦雪柔。
她被三个别班的女生堵在墙角,肩膀抖得厉害,宽大校服也遮不住那份无助。
那几个女的正用手指戳她肩膀胳膊。
一股火“噌”地冒上来。
不是因为她是谁,而是以多欺少这场面,精准踩到了我某根旧神经。
当年那些笑我没妈的孩子,也是这么围着我。
我没犹豫,直接走过去,脚步不重,但足够引起注意。
带头的女生看见我,明显愣了,脸上闪过慌乱。周子墨不好惹,在学校不算秘密。
我没看秦雪柔,挡在她和那三人中间,距离近得带压迫感。
盯着带头的,脸上没表情,声音因为刚运动过有点沙,但冷:“很吵。让开。”
那几个互相看看,没敢吭声,嘟囔着“多管闲事”,悻悻地快步溜了。
空气安静下来,只剩秦雪柔极力压抑却还是漏出来的哽咽。我这才用余光瞥她。
她紧靠着墙,满脸泪痕,那双蓝眼睛里盛着没退的惊恐,还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巨大的震惊。
她看着我,像第一次认识我。
我觉得不自在,这场面让我手脚没处放。
安慰人?我不会。
皱了皱眉,最终什么也没说,收回目光,像往常一样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老远,还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粘着。
从那天起,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饭桌上,我偶尔会察觉秦雪柔飞快地瞟我一眼,又立刻低头,但不再是完全躲闪。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我常喝的那个牌子的可乐,从冰箱角落被拿到了最顺手的位置。
甚至有次我打球扭了手腕,第二天房门口就悄无声息多了瓶崭新的消肿喷雾。
这些变化细得像羽毛扫过,但对习惯冰冷边界的我来说,明显得刺眼。
死党李浩然勾住我脖子贼笑:“墨哥,啥情况?我咋觉得那个蓝眼睛转校生老偷看你?”我把他甩开:“滚蛋,你看错了。”
变化是无声无息渗进来的,像藤蔓悄悄爬满窗棂。
最直观的不再是“不方便”,而是这个“家”本身在变样。
玄关空了多年的陶瓷瓶里,开始有带水珠的鲜花,有时是清新的白洋桔梗,有时是几支骄傲的香槟玫瑰。
空气里常年飘着的不再是外卖盒和汗味,变成了淡雅的花香,混着厨房飘出的、真正意义上的家常菜味道。
秦雅楠不再试图饭桌上找话,让我松了口气。
但她好像掌握了更高明的法子——观察。
她很快摸清我口味:我多夹一筷子的红烧肉,下周出现更频;我对清炒西兰花兴趣缺缺,它就换成蒜蓉菜心。
这种沉默的、被精准满足的需要,比任何话都有力。
我依旧不吭声,但添饭次数变多了。
真正的转折在一个周六早上。
我睡眼惺忪下楼准备泡麦片,看见秦雪柔已坐在餐桌旁小口喝牛奶。
秦雅楠在厨房忙。我径直去拿麦片盒,却听见一个细弱却清晰的声音:
“周子墨……妈妈煎了鸡蛋和培根,在锅里保温。”
我动作一顿,怀疑听错了。这是秦雪柔第一次在非必要情况下主动跟我说话。
我转头,看她飞快低头,耳根却红得明显。
厨房里的秦雅楠也听到了,关小火转身,脸上有种我从未见过的、明亮又克制的笑,眼神在我俩间飞快一扫,柔声说:“对,子墨,吃点热的吧,牛奶也热好了。”
我有点僵硬地“嗯”了声,鬼使神差地放弃麦片,去锅边盛了早餐。
坐下后,气氛还沉默,但那种冰冷的尴尬好像裂了道细缝。
从那以后,秦雪柔的“主动”偶尔会出现。
比如有天放学,我发现房里坏了好久没修的台灯好了。
晚上她在门口碰到我,低头快速说:“那个……灯,我看有点接触不良,就……顺手弄了下。”
然后像受惊的兔子溜回房。
我站在房里,按着重新亮起的台灯开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不讨厌,但不习惯。
变化最明显的是秦雅楠。
她不再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出错的讨好,整个人松弛不少。
看我的眼神里,多了种更深、更暖的东西。
有时她会很自然地叫我“小墨”,尾音微扬,带点不易察觉的轻快。
一晚我下楼倒水,听见她在客厅和周永峰视频,声音带笑,是发自内心的那种:“……都挺好。你是没看到,雪柔今天居然主动跟子墨说话了……俩孩子相处得挺好,你就放心吧……”
我端着水杯愣在楼梯阴影里。
原来秦雪柔一点微不足道的改变,在她心里这么重要。
而我,好像阴差阳错成了带来这改变的“功臣”。
我什么也没说,悄悄退回楼上。
但心里某个硬疙瘩,好像被秦雅楠那句带笑的“俩孩子”轻轻敲了下。
这个家,好像不再只是个大房子里住着三个熟悉的陌生人了。
说实话,我对“女人”这东西,一直没啥清晰概念。
我妈走得早,记忆里她的样子都快淡成背景了。
老周又满世界跑,我俩的父子情,大半靠银行卡额度和心照不宣的沉默撑着。
能长成现在这样没进少管所,我觉得我家祖坟冒的青烟都得是加粗版的。
家里多了秦雅楠和秦雪柔,也就是多了两个需要共享空间的活人。
直到那个周六。
那天休息,外面天阴得像个哭丧脸。
我窝客厅沙发打游戏,秦雪柔大概在她房间写作业,整个房子静得只剩我按手柄的咔哒声。
秦雅楠一早就去花店了。
快到中午,雨毫无预兆砸下来,噼里啪啦敲着落地窗,瞬间连成雨幕。
我瞥了眼窗外,灰蒙蒙一片。
脑子里突然闪过早上秦雅楠出门,好像就拎个小手袋,没带伞。
心里有点莫名的躁。游戏里的人物连死好几次。
我瞅了眼对面秦雪柔紧闭的房门。
她去?就她那小身板,风大点都能刮跑,别说这雨了。
正想着,对面房门轻响。
秦雪柔走出来,手里拿着把长柄伞,脸上带着点要冲进雨里的决绝。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扔下手柄站起来,几步挡在玄关。
她抬头看我,蓝眼睛里闪过惊讶和疑惑。
“我去。”我声音有点硬,可能为了掩饰那点不自然,“你写你的作业。”
她嘴唇动了动,像想说什么,声音很轻:“可是……”
我没让她争,直接伸手从她有点凉的手指里拿过伞。触感一瞬即逝。
“在家待着。”
我换好鞋,推开门,雨声和湿冷气一下子涌进来。关门时,好像听到身后一句极细的“注意安全”,瞬间被风雨吞没。
撑伞走进雨里,才发现雨比看着还大,风裹着雨往身上扫,裤脚很快湿了。
月湖山庄绿化是好,但这种天气走在里面,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攻击。
沿小区车道走了大概十分钟,雨幕里隐约看见个身影小跑着过来,手臂挡着头,挺狼狈。
是秦雅楠。
我加快脚步迎上去。
她看见我,猛地停住,脸上全是水,头发湿漉漉贴着脸颊,杏眼因惊讶睁得圆圆的。“子墨?你怎么……”她目光落在我手里的伞上。
“雨大。”我把伞举高罩住她,言简意赅。
她愣了下,随即脸上绽开个很大的笑,混着雨水,眼睛弯起,细碎笑纹跑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亮晶晶的开心。
“谢谢你啊,小墨!”
我们并肩往回走。伞不大,为都不淋雨,距离不可避免地拉近。风雨声好像突然小了,我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鼻尖绕的不再是雨水土腥气,而是她身上被雨水浸润后更清晰的花香,混着种成熟的、暖融融的味道。
眼睛不受控地往旁边瞟了眼,就这一眼,让我浑身一僵。
她今天穿了件浅杏色雪纺衬衫,此刻全湿了,紧紧贴在身上。
布料变半透明,勾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丰腴的胸脯随呼吸微起伏,纤细腰肢,圆润的臀部线条……一览无余。我甚至能看到内衣的大致轮廓和颜色。
脑子里“嗡”的一声,血好像全涌到脸上,烧得厉害。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
我猛转过头,死盯着被雨水模糊的路面,手紧紧攥着伞柄,指节泛白。
操!!
我敢打赌,脸现在肯定红得没法看。
剩下的路,我走得同手同脚,全身肌肉绷紧,恨不得把所有注意力都用在控制步伐和呼吸上。耳边只有哗哗雨声,和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秦雅楠好像没察觉我的异样,还在轻声说花店的事,说今天刚好进了批新鲜弗朗花,颜色很漂亮……
她说的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这把狭小伞下,这令人窒息的、混合着雨水、花香和成熟女性气息的逼仄空间。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家,一回到家秦雪柔就赶紧给我们拿来毛巾。
我没有接。
几乎是逃回自己房间的,反手甩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还在胸腔里咚咚乱撞,擂鼓似的。
脸上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还没退下去,指尖碰了碰,烫得吓人。
操!脑子里全是刚才伞下那一幕。
湿透的雪纺衫,紧贴着皮肤,勾勒出的曲线……还有那股混合着雨水、泥土和……她身上特有花香的暖融融的味道。
挥之不去。
门外隐约传来秦雅楠和秦雪柔低低的说话声,听不清内容,大概是秦雪柔在问怎么一起回来了。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走到书桌前坐下,盯着空白的墙壁发呆。
那股燥热感在身体里乱窜,像找不到出口。
坐立不安。
干脆去冲个澡吧,冷水浇一浇,也许能清醒点。
我起身,从衣柜里随便抓了件T恤和运动短裤,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走。
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那湿透的轮廓,那晃动的丰腴……根本没注意到走廊尽头主卧的门开着条缝,也没听见本该有的水声——大概是被外面的雨声盖住了。
二楼走廊的灯有点暗。
我径直走到客卫门口,手搭上门把,习惯性地一拧一推。
反手关上,然后迅速的脱掉了衣服。
我低着头,反手把换洗衣服扔进门口的脏衣篓,动作一气呵成。
脑子里还在跑马灯似的回放伞下的画面,手指无意识地扯着身上汗湿的T恤下摆,一把脱了下来甩进篓子,接着是运动裤和内裤。
直到全身赤条条地站在温热潮湿的空气里,我才猛地感觉到不对劲。
太安静了。
只有哗哗的水声……不对,水声好像停了?
一股强烈的、被人注视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窜过脊背。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转过头。
时间仿佛凝固了。
氤氲的水汽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浴室。
秦雅楠就站在淋浴隔间外,离我不过两三步远。
她显然也是刚关掉花洒,浑身湿透,晶莹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不断滚落。
她头上还顶着丰富的白色泡沫,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脸颊和脖颈上,几缕发丝贴在饱满的额角。
我们四目相对。
她那双温柔的杏眼此刻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和我一样的震惊和茫然,甚至忘了用手去遮挡。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水珠滴落在地砖上发出的、清晰得可怕的“啪嗒”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轰然下涌。视线完全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扫过。
她的皮肤在浴室暖光下白得晃眼,像上好的瓷器。水珠滑过圆润的肩头,流过那对饱满得惊人的、沉甸甸坠在胸前的丰乳。
顶端的乳晕是深色的,像两枚熟透的樱桃,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嫣红,两颗挺立的乳头更是充血般硬挺着,颜色深红。
视线往下,是纤细却带着成熟女性特有柔软弧度的腰肢,再往下,小腹平坦中带着一点生育过的、柔软的微微隆起。
而最隐秘的三角地带,覆盖着一片浓密卷曲的黑色阴毛,被水彻底打湿了,一绺绺地贴在饱满的阴阜上,像一片幽深茂密、沾满晨露的丛林,在朦胧的水汽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慌意乱的诱惑。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从小腹炸开,直冲下体。
几乎是瞬间,我那根引以为傲的家伙就不可抑制地、迅速地膨胀勃起,坚硬滚烫地挺立在双腿之间。
我他妈一直觉得它比同龄人强不少,完全勃起时尺寸可观,此刻更是血脉偾张,直挺挺地彰显着存在感。
我清楚地看到秦雅楠的目光,从最初的震惊茫然,下意识地、飞快地扫过我赤裸的身体,然后……定格在了我那怒张的下体上。
她的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抓不住。
操!!
操操操!!
巨大的窘迫和羞耻感瞬间淹没了我,脸烫得能煎蛋。
我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狼狈不堪地用双手死死捂住了下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短暂的死寂。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带着点气音的……轻笑?
秦雅楠脸上的震惊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神情。
不是愤怒,不是斥责,反而有种奇异的、带着点玩味的放松?
她甚至没有立刻去拿浴巾遮挡自己,只是微微歪了下头,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杏眼弯起一点弧度,那细碎的笑纹又浮现出来,声音带着水汽浸润后的微哑,却异常清晰:
“吓我一跳……小墨,要……一起洗吗?”
她的语气那么自然,甚至带着点调侃,仿佛在邀请我分享一块蛋糕。可听在我耳朵里,却像惊雷炸响。
一起……洗?!
我他妈……我……我脑子里嗡嗡作响,脸涨得通红,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支支吾吾了半天,喉咙里只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不……我……你……你快洗!”
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自己都嫌弃的慌乱。
在她眼里,我大概就是个毛都没长齐、被吓破了胆的小屁孩吧?
可我知道不是!
我知道男女之间……不该这样!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后半句,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狼狈:“洗……洗快点!”
说完,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她,死死盯着冰冷的瓷砖墙,双手还顽固地捂着下面,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身后传来她似乎又轻笑了一声,然后是窸窸窣窣拿浴巾、打开花洒冲洗泡沫的声音。
哗哗的水声再次响起,却再也无法冲刷掉我脑子里那惊心动魄的画面和身体里翻腾的燥热。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水声停了。
我听到毛巾擦拭身体的声音,然后是浴袍带子系上的轻响。
脚步声靠近,带着沐浴后温热的香气,从我身边经过。
“我好了。”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柔和,听不出太多情绪。
直到看见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我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靠着冰凉的瓷砖墙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全身的肌肉都绷得酸痛,捂着小腹的手心全是汗,下面那玩意儿总算在冰冷的刺激和极度的精神冲击下,慢慢软了下去。
操……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自打那天之后,有些东西彻底变了味。
我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用眼角余光去捕捉秦雅楠的身影。
她在厨房切菜时微微晃动的腰肢,俯身插花时衣领下若隐若现的乳沟,甚至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浴袍下摆露出的一小截光滑小腿……以前完全忽略的细节,现在都像带着钩子,总能精准地扯动我那根敏感的神经。
每次意识到自己在看她,心里就一阵烦躁,暗骂自己一句,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但过不了多久,目光又会不受控制地飘过去。
和秦雪柔的交流倒是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
她会在我修自行车链条弄得满手油污时,默默递过来一包湿巾;或者在饭桌上,秦雅楠问起学校的事,我敷衍时,她会用她那细弱的声音,小声补充一两句关于老师布置的作业或者活动通知。
虽然还是不敢直视我,但那种刻意的躲避少了,多了点……笨拙的靠近?
最要命的是秦雅楠。
她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一般。
不是以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也不是纯粹的关心。
她好像特别喜欢逗我。
比如我打球回来一身汗,她会故意凑近一点,皱着鼻子说“小墨,汗味好重哦,快去洗澡”,杏眼里闪着促狭的光;或者在我埋头扒饭时,突然给我夹一筷子我确实爱吃的菜,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等我反应。
我通常只会硬邦邦地“嗯”一声,或者干脆装作没看见,但耳朵根肯定出卖了我。
我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想看我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上出现裂缝,看我窘迫,看我破防。
妈的。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在一个深夜达到了顶点。
那天半夜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爬起来去客卫。
解决完出来,走廊一片漆黑寂静。
经过主卧门口时,发现门竟然虚掩着一条缝,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老周出差了,里面只有秦雅楠。
鬼使神差地,我想去帮她把门关上。
刚走近两步,一阵极其压抑、却又无比清晰的呻吟声就钻进了耳朵。
“嗯……啊……”
像被电流击中,我瞬间僵在原地,睡意全无。
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刚刚软下去的家伙几乎是瞬间就再次勃起,硬得发疼,把睡裤顶起一个明显的帐篷。
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难耐的、黏腻的喘息。
“……好舒服……嗯……好爽……”
我的呼吸都屏住了,心脏狂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脚下像生了根,动弹不得。里面传来的声音更清晰了,伴随着一种奇怪的、湿漉漉的“咕叽……咕叽……”的水声。
这声音……我看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她在……自慰?!
这个认知让我头皮发麻,浑身燥热。但紧接着,一句模糊的、夹杂在呻吟和喘息中的低语,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我的耳膜:
“……小墨……再……再深一点……啊……”
小墨?!
她……她在叫我的名字?!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恐惧和某种隐秘兴奋的复杂情绪瞬间攫住了我。
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这样的声音,我经常在A片里听到。
我再也待不下去,像被鬼追一样,猛地转身,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回自己房间,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在发抖。
下面胀痛得厉害,脑子里全是那压抑的呻吟和那句“小墨……再深一点……”
那一晚,我瞪着天花板,眼前晃动着浴室里的雪白胴体和黑暗中想象的画面,耳边回荡着那要命的声音,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根本不知道是几点。
第二天早上,镜子里的人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脸色难看,活像被吸干了精气。
餐桌上,秦雅楠看到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杏眼弯弯,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哟,我们小墨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偷偷挖煤去了?”
她气色红润,眼神明亮,和我的萎靡形成鲜明对比。
我只觉得脸上发烫,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闷声闷气地回了句“没事”,然后拼命往嘴里塞煎蛋,只想赶紧吃完逃离这个让我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秦雪柔坐在对面,小口喝着牛奶,那双蓝眼睛在我和秦雅楠之间疑惑地扫了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但终究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这之后,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
夜深人静时,我竖起耳朵,似乎总能隐约捕捉到从主卧方向传来的、那种压抑的、带着水声的呻吟。
有时清晰,有时模糊,但每一次都像羽毛搔刮着我的心尖,让我浑身紧绷,下腹燥热。连带着我对秦雅楠,也生出一种更加复杂难言的感觉。
不再是单纯的继母,而是一个……充满诱惑和危险的、成熟的女人。
这感觉让我烦躁,又带着点隐秘的沉溺。
暑假终于来了。
秦雪柔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奥数竞赛集训营,要去整整一个月。
月湖山庄27号偌大的别墅里,顿时只剩下我和秦雅楠两个人。
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有秦雪柔在,像一层缓冲。
现在只剩我们俩,那种无形的、带着暖昧试探的张力,在空旷的房子里无声地弥漫。
我尽量早出晚归,泡在球场或者李浩然家,但总有要回家面对的时候。
吃饭,看电视,甚至只是同在客厅……都让我觉得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
家里的主水管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爆了。
水漫了一小片客厅地板。维修工来看过,捣鼓了半天,最后挠着头说配件得等,加上彻底维修测试,至少需要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家里没法住人了。
秦雅楠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
“只能先去酒店住几天了。”她叹了口气,动作利落。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飞快盘算。开两间房,必须开两间房!
这念头无比清晰。
跟她单独住一个屋檐下已经够要命了,再住酒店……我简直不敢想。